沈卿這會兒卻哪裡敢讓他單獨去找子涵,這位大哥的情商在對兒子的事情上壓根就是零。
她連忙一把拉住俞九清,道行了,子涵那邊你不用去管,給我好好琢磨一下明天兒子過來的時候,該用什麼態度對他就行了!…
俞九清卻抿了抿唇,你確定,明天子涵還會願意過來?
今天那小家夥就明顯一臉不情不願的。
你可彆小看我兒子啊,我兒子是會那般輕言放棄的人嗎?
沈卿睨了他一眼,道應該說,如果子涵是遇到這麼一點小小的挫折就退縮不前的人,我反倒要擔心了。
放心,雖然在彆的事情上,我可能不如你了解子涵,但在這件事上,我很確定,子涵明天一定會來的,還會帶著他重新寫好的一篇文章過來。
我回來後與子涵相處的這段時間,子涵就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不出沈卿所料,第二天同一時間,子涵早早地便來到了青竹院,和沈卿膩歪了一會兒後,便再次一臉壯士斷腕的表情走進了書房。
看到那個挺得筆直的小身影,沈卿嘴角高高翹起,心裡說不出的欣慰。
一旁的香巧也笑著道小郎君昨晚回了弄璋園後,立刻就坐在了書桌後麵,十分專心地寫起了文章,寫到晚膳都不願意吃了,奴婢最後說,小郎君再不願意吃飯,奴婢就要請夫人過來了,小郎君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
夫人,小郎君是真的變了,如今的小郎君,奴婢覺得夫人是不用再擔心了。
也許,咱們府上很快又要出一個大齊最年輕的狀元郎了。
說著,終是忍不住,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沈卿聞言,輕笑一聲道什麼狀元郎的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子涵將來想做什麼,這件事,這孩子估計到現在還沒好好想過呢。
香巧一愣,不禁看向沈卿。
能這般淡定地說出狀元郎倒是其次這番話的,也就隻有他們夫人了罷!
旁的父母哪個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夫人這般緊張小郎君的學習,她還以為夫人也是希望小郎君能儘快有所作為呢。
莫非她想錯了?
今天的父子補課倒是沒有再發生像昨天那樣的意外,補課結束的時候,俞子涵甚至一臉不敢置信地走了出來,一副見了鬼一般的神情對沈卿道母親,父親今天竟然表揚我了,說我重寫的這篇文章很好,比昨天那篇更好!父親……父親莫不是病了?還是,書房裡的那個其實不是父親?
他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是忘了自己父親就在後麵的書房了,聲音那是一點也沒有控製。
沈卿拚命忍著笑,摸了摸俞子涵的腦袋瓜,道說什麼呢?自己父親都不認得了?你表現得好,父親表揚你不是很正常麼?
是很正常,但這般正常的事情放在父親身上似乎就不那麼正常了。
最後,子涵是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離開的,沈卿看向不由得從書房走了過來一臉微妙的老父親,走過來笑眯眯道俞九清,你以前都是怎麼虐待我兒子的?怎麼他隻是得了你幾句表揚,就變得這麼傻乎乎的了?
俞九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神色複雜地看向俞子涵離開的方向。
他從沒想過,不過是表揚了子涵幾句,他就會那麼開心。
仔細想想,這麼多年來,他似乎從沒有表揚過那孩子一句,即便很多時候,他其實都做得很好。
細雨魚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