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太子妃超凶的!
“嗯。”孟十三神色如常。
若非她妖力不知何原因沒了,她何需用妖氣釣魚,且還是萬分微弱的妖氣。
擱在她還是完整的孟十三身上,她都不必把食指伸入水下,亦無需等這麼片刻,僅需往岸上一站,不用妖力妖氣,靠著原形的吸引,魚蝦蟹等水中之物,都得即時往她身邊湊。
現在她一半是孟十三,一半是孟良辰,妖力沒了,妖氣微弱,妖魂被困人身,還不知是何緣故,讓她的妖魂遠從金陵被劈到京城來,成了半個凡人。
得虧還剩下些微妖氣,不然她連肥美的鯉魚都吃不上。
想她堂堂蛐蟮大妖,竟落到如此田地。
也不知她遺留在老祖洞廟的軀殼怎麼樣了……
孟十三感覺到食指被咬住了,飄遠的思緒頓時飄回眼前,右手往上一提,一尾金鯉魚咬在她的食指上,被她一提就帶出了水麵。
“小……”寶珠看到這一幕,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了,震驚到連小姐二字都沒喊全。
孟十三任由金鯉魚咬著她的食指,把有她一隻手長,有她仨拳頭粗的大金鯉提到木桶上方,輕啟唇瓣“下去。”
大金鯉似是聽懂了,口一鬆,砰的一聲響,穩穩落入木桶之中。
魚頭往下落在桶底,魚尾朝上輕拍著桶沿,險些裝不下這尾大金鯉。
寶珠就站在木桶邊,再次被震驚得眼珠子都快凸出眼眶,腦子裡滿是大金鯉為何這般聽話的問號。
“帶回去,午膳就做魚吃。”孟十三作為大妖,早已辟穀,然眼下她是孟良辰,有一半是人,尚需進凡間之食。
她已了解到,原主生母留下的嫁妝裡,現銀雖有,卻也在此十年間儘數用光,每月的月例三兩白銀,到原主手裡能有一兩就算不錯了。
如此私庫無銀,原主是窮得叮當響,為了給原主求得大夫進府診脈,先時打點進善方院的銀錢,還是寶珠和金銀用的她們的私房錢。
她們雖是泰辰院的一等大丫鬟,無奈卻是原主生母買的她們,身契在原主手裡,自小伴著原主長大,跟著受了不少欺淩,莫說油水,不被克扣便是好的。
故而她們存點兒銀錢極為不易。
此番二人拿出所有家當合起來三兩餘,都儘數花在善方院那些負責守門的婆子,與負責通報行方便的管事仆婦的身上。
想想倆丫鬟十年才存下白銀三兩,再想想那滿屋子的值錢擺件,以及私庫中除了現銀布匹空空,其餘皆是隻能看不能動的大小件嫁妝,孟十三隻覺得糟心得很。
十年來,連主子的膳食都慘不忍睹,身邊丫鬟的一日三餐隻能是更糟糕。
雖然她並沒有看到倆丫鬟吃的什麼,問她們也是吞吞吐吐的,卻可以想見以往和原主這個主子一樣,她們也是在吃食上一直被苛待著。
不必用妖力探測這具軀體,孟十三也能感覺到此人身的虛弱多病。
大病初愈,尚需吃食清淡些,以往原主的胃口極小,她得循序漸進,慢慢地把胃口養大,把這具身子養好。
她還沒吃午食,倆丫鬟卻是已吃了些,這尾大金鯉既是她的午膳,也是她們的添食,應當足夠了。
與此同時,和秋水湖相對而建的軒轅台上,帶著寶珠歡歡喜喜回泰辰院料理大金鯉的孟十三並不知曉,比她們主仆倆還要更早來到東南角的太子李壽,看到了整個過程。
並在他心裡掀起一陣無窮儘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