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昔萬萬沒想到如何說著說著,便說到他一雙兒女的親事兒上來了?
怔了又怔,他想著也是。
日子麼,總要過的,如何過的,還不是照常金烏升金烏落。
他再歎,也歎不出金烏打從西邊升起,更歎不出一個兒媳一個女婿來,遂讚同道“七爺說得極是。”
“明日的碧華宴,兩邊可都準備妥當了?”崔瑜不再喪氣,整個人一精神起來,隨即想到他自個兒產業的正事兒。
金白昔答道“都準備妥當了,七爺可有旁的添囑?”
崔瑜想了想“並無,自去忙吧。”
“諾。”金白昔退出樓閣。
董寬回到董府的時候,董玲瓏尚未歸家。
等到午食將至之際,董玲瓏方回到董府。
董寬早等在丹楓院,見到董玲瓏的第一句話兒便是“雅雅,明日孟大小姐可參加碧華宴?”
董玲瓏搖頭“不知。”
“怎會不知?”
“夭夭說了,明日再說。”
得不到肯定答案的董寬,甚是失望地離開了丹楓院。
董玲瓏望著長兄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或許真教無雙說對了……誒,到底怎麼回事兒?”
“小姐,您說什麼怎麼回事兒?”梨白侍候在旁,有聽到一點兒,逐問道。
董玲瓏回身往堂裡走“我是說,大哥的心思甚是難猜。”
孟十三下晌又走了一趟建豐院,明麵上是看望孟仁平,暗底裡是想聽一聽她道出大內殺機之後,接下來是個怎樣的發展。
孟仁平亦是心知肚明,是故孟十三一到,侍候的高遠高近便讓他使出屋子,和寶珠一樣守在屋外廊下。
他已經坐了起來,且沒在床榻上,而是坐在外間的羅漢床上一側,背脊不敢用力,也沒敢靠任何東西,儘量怎麼舒服就怎麼坐。
孟十三有些擔憂“大哥,要不你還是到床上趴著吧?”
“不必。”孟仁平擺手,“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沒那麼嚴重,就是看著嚇人而已。閔首領行刑之時,板子的力道很有講究,不僅未傷及我的內腑,連此外傷也不算嚴重。”
孟十三不由想到季寬“季大公子打小習武,身子骨較之大哥更要康健強壯,被抬出宮門之時,據季府的下人所言,說是直至進了季府,一路都還在說著胡話兒。”
“確實,那會兒符豐還能說著胡話兒,我卻是早已昏死過去。”孟仁平說回正事兒,“夭夭,符豐那邊的情況正如你所言,他的傷勢要比我好很多,身體恢複得更快。我把消息傳給他,他知後便進了宮,你來前我剛收到他的信兒,他已經回到季府。殿下那邊知後沒說什麼,隻讓符豐出宮好好養傷,也讓符豐傳話兒給我,讓我也先養好傷再說。”
孟十三沉吟道“殿下是心中已有了打算?”
“不知。”孟仁平回得乾脆,“但以我對殿下的了解,應當是。”
“那大哥便聽殿下的,好好養傷。等傷好以後,回詹事府當差,想來到那個時候,殿下是如何打算的,大哥也能知曉了。”孟十三順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