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鬼差大人！
第三幅。
畫中是一名青年的側身，這青年的背影挺拔，手中還拎著一把造型恐怖的刀，表情冰冷，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而他的身後，一片屍山血海。
王燁！
張子良每一幅畫，都描繪的格外用心。
就這樣，他仿佛不知疲倦般，一張，又一張。
似乎想要把這輩子沒有畫過的作品，在一天內全部完成般。
畢竟
他曾經的夢想，隻是單純的想當一名畫家而已。
隻是
當他畫到李星河的時候，一滴鮮血順著他的鼻孔緩緩滴落，掉在畫中李星河那握著毛筆的筆尖上。
似乎
這是他的最後一筆。
原本看起來十分儒氣的李星河，在這滴鮮血的澆灌下，多出了些許的銳氣，將這幅畫的品質，又提了一層境界。
“沒想到我最完美的作品竟然是你這個老東西。”
張子良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滴血是巧合，但又似乎不是巧合。
他小心翼翼的將這些畫收好，放到保險櫃中。
似乎
在他心中，這些才是他最值得珍惜的東西一般。
“終究還是沒有機會畫一畫我自己了。”
張子良的臉色變的有些蒼白，身體輕微的搖晃了一下，有些惋惜的說道。
他的體力已經不允許他接著畫下去了。
除非透支生命。
但他原本就已經少到可憐的身體機能，如果再這麼透支下去，可能沒等到三次永夜，就已經熬不住了。
或許
這就是命吧。
一個癡迷於畫作一輩子的人，最終竟然沒有為自己畫上哪怕一幅畫。
“我還不能死哦”
隨意的擦拭了一下鼻尖的鮮血，張子良在抽屜上找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咽了下去。
他的臉色以一種誇張的速度重新恢複了紅潤。
“也不知道少了一隻胳膊，影不影響我發揮。”
“不過至少不用再繼續煎熬下去了。”
一陣鬼氣湧動，房間的陰暗處突然出現楊琛的身影，相比於之前，他的眼神中理智明顯又恢複了幾分，實力也提升了些許。
“可以不死嗎？”
楊琛歪著頭，看向張子良的方向，聲音有些磕磕絆絆的問道。
張子良沒有回頭，似乎對楊琛這種神出鬼沒早就已經習慣了般“如果可以，誰又想死呢”
“但想要熬過這第三次永夜，我就是最後的底牌啊。”
“而且該計劃的都已經計劃好了，我的存在對天組來說，意義已經不大了，還不如廢物利用一把。”
“一直被人當做最廢物的部長，好歹讓我生命的儘頭，也高光一把不是。”
張子良的聲音十分平靜，甚至到了最後時嘴角還泛起淡淡的笑意。
以楊琛現在的智商，想要完全消化張子良所說的話，顯然需要不短的時間，房間內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許久
“我可以。”
楊琛的表情十分認真，身上的鬼氣翻湧，似乎想要證明著自己的強大。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