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就行了!這種事情我們以為做得還少嗎?”
“那鄉下小子隻要成功,丁家以後必然不會再買我們家的豬,我們家的豬還能賣給誰?到時候你不得餓死?
隻要把養豬場拿到手,再將那小雜種弄死,到時候,誰也不會飼養靈豬,丁家還有誰會怪你?
大不了,我用自己的靈材填上,假裝弄出一隻靈豬出來,然後再弄死,這樣誰也不會發現端倪!”
越說,餘興的思路,越是順暢,整個人也放鬆起來,嘴角泛起笑意。
飼養真實靈豬,肯定不行,可將有靈豬資質的豬偽裝成靈豬卻不難,無非損耗巨量資源。
一些世俗王朝經常有人以這種秘法偽造祥瑞,他餘家正好掌握有這種秘術。
“哦,你要怎麼弄死那小子?”
這時突然有一道威嚴而蒼老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卻是一黑衣青年與一白須白發鷹鉤鼻老者緩緩走來。
說話的正是老者,丁家大長老丁世剛!
他本要在內室召見兩人,忽地心血來潮,對於竹之道有所感悟,便出行走動一二,沒想到聽到如此言論。
“大長老!”
餘興看見丁世剛,麵色一白,他剛才說了什麼?怎麼會突然會說這種話?
有些東西就算想也不該說出來!
他慌忙跪下,不斷磕頭。
他磕得非常用力,臉上全是血液,砰砰砰幾下,頭上已可見骨。
“外姓執事中,你最聰明,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我本對你報以厚望,可今天你卻讓我失望了。居然蠢到我這裡來說丁家人的壞話!”
大長老語中帶著怒火與怒其不爭。
周邊青綠竹林忽然染紅,紛紛落下,向著餘興席卷。
餘興作為家族老人,見到這幅場景自然知曉情況,神色怔怔,看到長老身邊的人,似是明悟了什麼。
他麵上有幾分淒苦,又有幾分釋然,沒有喊冤,再不做任何掙紮,靜靜地被紅葉一卷,又沒入黃土中,不留絲毫痕跡。
很快竹林上又長出新葉,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大長老做完這一切又朝著那中年人道“那豬,你就好生研究,不要再動歪腦筋,退下吧。”
中年人嚇得屎尿都要流出來,聞言立馬慌不擇路地逃走。
“果真是好家風,好神通,看起來你倒是很重視那旁支之人啊。”
中年人走後,黑衣青年頗為玩味地說著。
他自然知曉若非他在此,大長老也不會殺掉那餘興。
偏偏非常巧合的,他在這裡,而這執事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過他不在意眼前發生的命案,倒是對大長老方才施展的似陣法又似神通的法術,以及那養豬的丁家子弟比較感興趣。
“讓鎮守見笑了,都是搬不上台麵的東西。”
大長老麵色不好,一語雙關,不願意再談及那神通及丁重光。
“嘿嘿,好東西就該拿出來分享嗎?如今修行界繁榮不都是我們彼此交流的結果,你這老東西就是沒意思。”
黑衣青年撇撇嘴,化風而去。
唯有大長老停留在原地,靜靜看著地上什麼痕跡都沒有的青石。
當年那個資質不佳,卻立誓要為他獻忠的青年人被他親手殺了。
接著腦海中畫麵閃過,又回到四年前的那個學堂,那時他本隻是無意路過。
那一個沒有絲毫怯懦,又能在藏拙與優秀間完美把握的鄉下少年。
他認定那孩子非是池中物,對方也一直在學堂中表現優異,不想如此天資聰穎的少年,資質隻是一般。
就在他以為那孩子會因為資質而泯然中眾人,這小子卻脫離學堂,選擇外出經營養豬場,一鳴驚人!
“看來得換一把刀磨石礪他,這小子外柔而內剛,想要打磨成主脈的趁手工具,還得想辦法啊。”
餘興死去後,大長老對於更加出色的丁重光更看重幾分。
可惜他不知道,餘興的死看似巧合,實際上與丁重光有關。
這隻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