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卻靈巧地偏身躲過,容玖在最下邊的椅子上坐下,輕笑著道“父親想賞兒子茶水,也不必如此心急,總得等兒子坐下!”
茶盞在地上碎裂開來,容玖恍若未聞,一臉紈絝貴公子模樣。
“父親息怒,還是先問問五弟這丫頭的事!”
容玥忙起身勸道。
“丫頭?這地上的人倒有些眼熟!”
容玖淡淡地看了眼在屋子中間趴著的人,腰以下的衣裙上一片鮮紅,似乎已經斷了氣。
不過他這句話音剛落,那地上的人卻是用手臂撐著抬起了頭,是青杏慘白虛弱的臉,嘴角還溢著血“五少爺救……救救奴婢!”
一邊說著一邊還試圖拖著後邊的傷腿過來。
“果真是我身邊的丫鬟,不知這丫鬟犯了什麼錯,父親要將人打成這樣?”
容玖收回目光,看向上首之人。
“你讓這丫鬟向我身邊的人探聽軍營機密,傳消息到東宮去,這會兒還在這裡裝!”
容彥博猛地一拍桌子,一雙虎目怒氣橫生,旁邊立著的容玥都忙低下頭去。
坐在末座的容玖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輕笑道“父親是在說笑嗎?兒子向來胸無大誌,雖然常去東宮,但從不參與太子表哥朝堂上的那些事,費心讓一個丫鬟探聽您軍營的事做什麼?”
“你還在這裡狡辯,是不是要本公請家法!”
容彥博知道繼妻對自己不滿,連帶著幼子也從小不親近自己,加之幼子自小出入永寧侯府和東宮,所以他對青杏方才的招認沒有絲毫懷疑。
“五弟,方才你的通房已經招認,是受你指使才買通父親身邊的人探聽軍營機密,雖然太子殿下是你的表哥,但軍營的事不能兒戲,而且這事也太大了,差點就把父親牽連了進去。”
容玥一臉溫和地責怪道。
“父親與大哥既然都已經認定是我指使的這丫鬟,還問我做什麼?”
“兒子自小就不缺父親的責罵!”
容玖神色淡漠地掀袍起身“不過要買通父親身邊的人,一點子金銀應該是不行的,畢竟父親治家如治軍,若被發現,隻有一死,甚至還要連累家人,可從外邊那軍士屋子裡搜出什麼值錢的東西?”
這話容玖是一臉挑釁地對著容玥問的。
“這……父親身邊的軍士已經搜過,確實找出了兩錠金子,共有十兩!”
容玥麵露不忍地說道。
“十兩金子?”
容彥博還沒斥罵出口,容玖就站在椅子邊笑了起來。
“你這逆子這會兒還跟本公嬉皮……”
“父親和大哥可知我在春花秋月聽紅綃姑娘一曲賞下多少?”
容玖嗤笑道“不少於百兩金子!”
“收買父親身邊的人,還想得到機密的軍務消息,我就用十兩金子打發人?”
“兒子浪擲銀錢慣了,可不比大哥節儉!”
“大哥一向關心弟弟,一定知道這事有多荒唐吧?”
容玖帶笑的眸子裡含著嘲諷之意。
容玥眸中閃過冷意和不甘。
他母親並無留下多少錢財,為顯兄長疼愛,大半的錢財當年還主動拿出做了妹妹容慧的陪嫁,自從孫媽媽丟了針線房的事,羅氏這個蠢貨這些日子又不得力,繼母手下的秦媽媽趁此清理了不少人出去,來錢的路子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