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腕上是上次東宮魏良娣送的玉鐲。
兄妹兩個雖依著男女之彆隔著距離,但親近之意明顯,裴維南好笑地看了眼書案後一臉沉悶的人,正了正神色,對著上麵的人開口“我這幾日勸了不少話,但楚兄還是執意要和我們一起去雲州!”
去雲州?
桃葉驚訝地轉過身子。
“此事事關家母安危,在下身為人子,實在無法置身事外!”
盛京與雲州來回,就算是快馬,也需要半個月,若是算上查案耽擱,怕是要一月有餘,而今年的進士科,在二月中旬。
但楚伊濯依舊堅持要去。
“此去雲州,明麵上是探查南玄動向,且去的人不隻我們幾個,到時回程的時間怕是難以預料,極有可能誤了楚兄的科考!”
容玖捏著手中的荷包淡聲道。
明帝除夕前接到一份密報,稱雲州楚家與南玄有勾結,意圖謀逆。
南玄國力與東羽相當,當年一戰,雖然迫使南玄割讓三城,簽訂合約,但世人都知這隻是暫時的。
而明帝本就猜忌之心日重,接到這份密報,自不會坐視不理,當即宣了禦史大夫陳進入宮,最後定於初五,讓容玖率一隊禁軍護送陳進前往雲州。
選陳進,是因為相信他的清正不黨附,至於讓容玖去,則是為了安邊疆將士的心。
當年靖國公率軍與南玄一戰,邊疆軍對容彥博,頗為敬重。萬一楚家真與南玄勾結,必然要動用邊軍。
當然,這明麵上的旨意,是遣禦史大夫陳進元月勞軍,容玖則作為皇親體現皇帝對邊軍的重視。
“若是真的事不湊巧,某願意來年再考!”
楚家在雲州盤根錯節,這次容五少爺等人雖是奉密旨出行,但難保楚家不會察覺,到時狗急跳牆,娘親性命堪憂,而且容五少爺心思深,到時未必能花多少心思在娘親的安危上。
他在這世上隻有娘親和妹妹這兩個親人,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了妹妹,自是一個都不能失去。
“看看,楚兄就是鐵了心!”
裴維南唏噓道。
“楚兄既是決心如此,那便一道去吧!”
“某謝過容兄成全!”
楚伊濯見容玖應承,忙長揖到底。
撲通!
楚伊濯剛直起身子,就見著一個身影在自己旁邊跪落。
“五少爺,奴婢也想去雲州!”
桃葉這會兒也聽明白了,五少爺和大哥不久之後就要往雲州去。
“阿沅,不可胡鬨!”
楚伊濯反應過來,難得對妹妹沉了聲音。
此次雲州一行,定有危險,他不想妹妹身陷其中,再說著一路舟車勞頓,又不是去遊山玩水,妹妹身子嬌弱,哪裡受得住。
“奴婢不會誤事的,求五少爺成全!”
桃葉紅著眼眶對著上邊磕下頭去,她不願在國公府裡等著。
“不準!”
容玖沉聲否了。
雲州之行雖然有他的手筆在,但楚家與南玄有勾連不假,更重要的是,隔壁滄州的疫病如今也暫不知實情,且南玄除夕前就暗地裡往兩國邊境增兵,到時情況難料。
“小美人身子不好,還是彆去那荒……彆折騰自己了,不然我可又要被你家少爺勒索一番了!”
“多謝裴大少爺,但奴婢與娘親離散多年,實在思念!”
桃葉聽出裴大少爺本是想說荒蠻之地,但應是顧及她和大哥,又改了口,便偏過身子,規矩地彎身道謝,但要去雲州的心思卻是半分未動。
“你先退下!”
容玖聲音裡已經隱有薄怒。
“五少爺,奴婢保證不給您添亂,求您帶上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