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進聞言轉身看了眼自己家裡那匹老馬和那單薄車架,臉色微紅,好馬價高,他府上是有一匹,但留給了自己女兒用。
“那就謝過容將軍了!”
陳進也不再推辭,而是跟著歸雲往後邊那輛結實寬大的馬車走去。
“這位陳大人的性子倒與傳言中的不一樣,做事也不迂腐嘛!”
裴維南在容玖耳邊輕聲說道。
“能教養出陳小姐……”
楚伊濯順口說了一句,但說到一半忙停住了,還往後邊看了一眼,還好羽林衛離他們有幾步遠,陳進也已進了馬車。
“哦?”
裴維南正要取笑時,後麵又響起馬蹄聲。
“韋家的小牲口來了!”
裴維南往後看了一眼,冷笑一聲道。
“看來就等本少爺了!”
馬車到近前,韋府的護衛將車簾掀起,韋雲起也不下馬車,隻靠在車壁上笑著說道,一左一右還有兩個容色俏麗的丫鬟捏肩捶腿。
“人到齊了嗎?怎麼還不走!”
這時,裴維南那輛馬車的簾子被人從裡邊掀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探出頭來,不悅地說道。
桃葉轉身看了一眼,看清老者的樣貌卻是疑惑起來……這不是在寧國寺給楊姨娘看診的大夫嗎?
他怎麼也在此處?
“出發!”
容玖沒有注意到桃葉的神色變化,攬過人上了馬車。
裴維南和楚伊濯也沒有理會韋雲起的意思,兩人上了老者的那輛馬車。
後邊韋雲起陰沉一笑,微一擺手,護衛將車簾放下,驅動馬車上前跟在了後邊,最後才是騎馬的羽林衛。
“五少爺,方才那位老者是?”
馬車走了一段後,桃葉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他是教子熙醫術的師傅,言庭言大夫!”
容玖以為小丫鬟好奇,隨口說道,說完偏頭看人時才發現小丫鬟的神色有些不對。
“你見過他?”
“上次在寧國寺,楊姨娘遇險,就是這位大夫醫治的,他還給了奴婢一瓶藥丸,說是能調養身子,但奴婢那時不知他的身份,所以一直沒用!”
桃葉沒有隱瞞。
“言大夫年輕時是宮裡的禦醫,後來不願牽扯那些爭鬥,才辭官做了遊醫,有時也在京中的幾個藥堂坐診!”
“他的醫術確實比子熙高些!”
小丫鬟這麼一提,容玖倒想著到驛館時可以讓言大夫給小丫鬟診一下脈。
他這些日子將人養得精細,那寒弱之症不知有沒有好些。
但桃葉聽著這些話卻是心底一沉。
裴大少爺的醫術本就極好,為何還要一位大夫隨行。
難道是滄州的瘟疫真的很嚴重。
桃葉雖是憂心,但沒有開口問眼前這人,五少爺不想讓她知道的事,她就是問了也是無用。
因著要趕路,眾人的午膳都是在馬車上解決的。
出了盛京,官道果然不再一路平整,就算他們的馬車足夠結實寬敞,外邊的馬又是永寧侯府馬場裡特意選出來的溫順壯實的馬,坐在裡邊的人也不怎麼舒服。
桃葉被晃悠得困倦,便靠在車壁上迷糊了過去。
等再醒過來時,自己的頭卻是枕在五少爺膝上,身上還蓋了一件披風。
“醒了就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