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的徐大人今天破戒了嗎!
三日後,薑如意跟隨國公府的馬車一起去了小蓬萊。
七寶和徐景平坐一輛車,薑如意跟秦明月坐一輛車。
一路上,因為彆離前的不舍,薑如意的情緒一直不高,秦明月自然明白她的心情,便勸道“天下做母親的大抵都一樣,一邊盼著他成才一邊又不舍這麼小就離開自己。”
說完又接著道“庭哥兒小時候也這樣,三歲就跟著他父親上練武場,一去好幾天,跟著他父親住在營帳,後來再大點,五歲的時候給他請了先生,倒是不遠就在京城,但也是一月見一回,再大點他就跟他父親上了戰場。”
薑如意安靜的聽著,一聲不吭。
哪怕隻是回憶當時的情景,秦明月還是很緊張“他那時才十五歲,當時離開京城出發的那段時間,我擔心得整宿整宿無法入睡,每晚跪在菩薩麵前替他父子倆念經禱告,保佑他們平安歸來!”
“這一仗打了整整三年,回來時,庭哥兒已經十八歲了。”
“出征時,他還是個孩子;再回來時,已將近弱冠之年,整個人都變了,原本白皙的皮膚也曬黑了,可渾身上下壯得不得了,就跟小牛犢子似的,渾身都是力氣。”
“他倒是無事,雖然身上傷痕累累,但都不礙事,隻是國公爺傷了一條胳膊,因為當時醫治及時,雖然保住了胳膊,但他徹底失去再上戰場的機會。”
秦明月歎了口氣,看著薑如意輕聲道“你彆看國公爺現在看起來還不錯,才傷了胳膊那幾年,他意誌消沉,連門都不願意出……”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秦明月長歎一口氣“如意啊,不怕你笑話,自從庭哥兒這次出征,我又開始無法安睡,好不容易睡著,也是噩夢連連。”
薑如意輕聲道“他肯定沒事的。”
“戰場上刀劍無眼……”
“不會的!”
秦明月突然意識到自己大概說太多了。
便笑了笑道“你看,本來想安慰你的,反倒成你安慰我了。”
薑如意輕輕搖頭,沒再說話。
隻是心情愈發沉重。
馬車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到小蓬萊。
今日陽光很暖,三月春盛,煙煙霞霞,桃花灼灼,梨花盛放,讓她一時以為自己誤入仙林。
下了馬車,有隨從相迎。
春華領著眾人進了前麵竹樓,待大家坐下後,他讓人上了茶水,便笑著道“先生馬上就來,幾位請稍等。”
說完,便轉身離去。
薑如意一行人等了片刻,就見一身穿白袍的年輕男子氣衝衝而來,他掃了一眼坐在一起的徐景平和秦明月,特彆敷衍地一拱手道“孩子既然送來了,那便請國公爺和夫人回吧。”
秦明月一聽,還想說什麼,卻被徐景平悄悄摁住。
隨後他起身,朝藍明堂一拱手道“那徐某便謝過藍先生。”
藍明堂負手而立,表情淡淡地‘嗯’了一聲。
見此,徐景平立馬拉著秦明月走了出去。
待他二人出去後,藍明堂轉身看向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七寶,眉頭一擰,冷哼道“臭小子,看到師傅怎地一聲不吭?沒規沒矩!”
七寶沒動,仰著小腦袋看著他,明亮的大眼睛裡都是疑惑“你是我師傅?”
“廢話!”對方一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朝七寶招手“過來,給我磕頭!”
七寶跳下椅子,走到他跟前,脆生生道“可上次騙我磕頭的是一個胡子拉碴的老頭。”
“誰是老頭?”藍明堂氣得眼睛瞪圓了“我就三天沒整理胡須……”
“哦!”
這次七寶倒挺聽話,立馬跪在地上,拱著小手大聲道“七寶拜見師傅,願師傅您長命百歲早生貴子雙喜臨門永遠年輕……”
一旁的薑如意,實在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原本聽得十分舒心的藍明堂,突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弄得一怔。
他偏頭,順著聲音看過去,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廳堂裡竟然還有一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