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閉上眼睛,正要睡去,突然卻聽見幽幽地聲音傳來“青果,若你見了他,麻煩幫我帶句話。”
“姑娘請說!”
“滿月十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若他日後有難處,可去昌樂坊楊柳巷找我,我一定竭儘全力!”
“好!”
次日,柳滿月便走了。
來的時候,渾身是血,性命垂危。
走的時候,身上穿著青果不知從哪兒買來的水綠色長裙,襯著她養了一個月的圓潤小臉,愈發嬌俏動人。
青果給她準備火盆。
她將火盆放在門口,對柳滿月道“這是奴婢家鄉的風俗,受過病痛傷害痊愈的人從這火盆上跳過,去了晦氣,從此一定會平安順遂!”
“好!”
柳滿月背著藥箱,雙手拎著裙擺,開心地從火盆上跳了過去。
她站在門口,回頭看向站在火盆那邊的青果,突然生出幾分不舍。
一個月的相處,雖然青果不愛說話,性格清冷,但她卻是待她極好的。
於是,輕輕揚起唇角,她朝她揮手,脆聲道“青果,我走了!”
青果蹲身,朝她道“姑娘慢走!”
“青果,你要不要做我婢女?雖然我俸祿不高,但我可以省吃儉用給你發月銀。”
“姑娘,青果無法做主。”
“哦,”
柳滿月收回視線,極快地掩飾了自己的失落,隨後朝她揚起唇角,笑著說“青果,雖然我盼著你此生康健,但人吃五穀,難免有病痛,若你有難愈的病痛,一定要來找我,我住在楊柳巷,如果去楊柳巷找不到人,你就去宮門口等我。”
“好!”
“我真的走啦。”
柳滿月說著,背著藥箱,轉身離去。
青果站在門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從未紅過的眼眶,在這一刻,微微泛了紅。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夏路,走到她身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那個水綠色的身影越走越遠,便雙手環胸打趣她“舍不得?”
青果收回視線,轉身的同時冷聲道“多管閒事!”
……
柳滿月離開小院,走出巷子,才發現這座院子在平西坊。
平西坊距離昌樂坊還有好長一段路,但對於時隔一個月才出門的柳滿月來說,街上的一切都是新鮮的。
此時,還是早上,到處都是早餐攤。
炸糖糕炸油鍋炸油餅……豆漿小籠包蔥油餅豆腐腦……
雖然已經吃過早飯,但對於一個月不是喝湯就是吃肉的柳滿月來說,這些小吃充滿了誘惑力,她忍不住背著藥箱就走了過去。
炸糖糕的老板見一個俏生生的姑娘過來了,便立馬招攬道“來一個呀姑娘。”
柳滿月猛點頭“來兩個。”
“好咧。”
老板拿了油紙過來,給她包了倆熱乎乎的炸糖糕。
柳滿月伸手接過,然後去掏銀子,突然想起來,上次被劫,除了藥箱之外,其餘的東西好像都不在了。
她看著手裡的糖糕,又看了看正等她掏銀子的老板……
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老板,我沒帶銀子……”
老板一聽,原本還和煦的笑立馬收了起來,他伸手過來,剛要搶回糖糕,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我來付!”
柳滿月猛地轉頭,當看清是誰時,原本暗下去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她揚起唇角,開心地叫他“謝大人,好久不見!”
從馬車裡走下來的謝晉安,抬腳走到她麵前,微微垂眸,視線落在她笑得燦爛的小臉上,麵無表情道“一個月未見,柳太醫去哪兒了?”
(謝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