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沒點燈,周圍一片漆黑,隻有廊下的燈籠,散發著昏暗的光,
他就這樣緩緩走出來,當柳滿月看向他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時,即便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暗暗嚇了一大跳。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病,柳滿月真以為自己見到了鬼。
陳子毅站在門口,抬頭朝她看過來。
一個長得極其好看的姑娘,她的長相和她的聲音一樣,透著股子讓人難忘的機靈和鮮活。
一身綠蘿裙,外麵披著橘色的披風,圓圓的小臉嬌俏動人,明亮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他……臉。
早已習慣了自己模樣的陳子毅,突然轉身,想要逃離。
但被一隻白嫩的手拉住了衣袖,緊接著,對方扣住了他的脈搏,開始給他號脈。
當她的手碰上他的脈搏,柳滿月就察覺到了異樣。
脈象極輕,若有若無……
她鬆開他的手腕,好看的秀眉蹙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點燈,我給你紮針!”
陳子毅什麼話也沒說,抬腳進了房間,點了燭火。
柳滿月緊隨其後,簡單地掃了一眼房間布置,倒是和她想的有所不同。
裡麵兩麵大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籍,一旁放著書桌,書桌上放著一幅沒畫完的畫。
屋內,並沒有異味,相反有股子幽淡的清香。
天賜將藥箱放在一旁,柳滿月打開藥箱,拿出她的銀針包,隨便抽了根銀針出來,二話不說,拉過陳子毅的手,在他食指上輕輕一紮,頓時有血珠冒出來。
她又拿過一根銀針,沾了一滴血,隨後將它拿到燈下細細觀察。
果然,針尖瞬間泛黑,緊接著,整根銀針都黑了,並微微發燙。
看到這個變化,柳滿月整個人都驚呆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劇毒,能毀了她的試毒針?
她將手裡的發黑發燙的銀針放在桌子上,示意陳子毅看,當他視線看過去,她低聲道“你中毒了!”
陳子毅倒沒有多少意外。
很顯然,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
他收回看向銀針的視線,無謂一笑“這個我早就知道。”
“誰給你下的毒?”
“不知!”
陳子毅歎了口氣“我出生便已中毒,無人能解!”
“你母親呢?”
“母親在生我的時候大出血,難產而亡!”
柳滿月皺著小臉,在心裡忍不住想果然棘手!
但很快,她又轉身打開藥箱的暗格,從裡麵拿出師父臨走前送給她的一瓶解毒丸。
她打開瓶子,從裡麵倒出一粒藥丸來,遞到陳子毅手裡,說“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我師父給我的,她說這玩意能治百病,你要不湊合著試試?”
陳子毅看她一眼,突然笑了。
接著,什麼話沒說,將藥丸塞進嘴裡,吞了下去。
待他吞下後,柳滿月又讓他躺在床上,開始給他行針。
行針需要脫去上衣,當陳子毅脫去上衣,將上身露出來的那一刻,彆說柳滿月了,就連見慣了屍體的天賜,也忍不住皺了眉頭。
整個上半身,無一處好肉。
每個月圓之夜,全身巨癢的痛苦,讓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去撓去抓去撞自己……
原本白皙的皮膚,抓痕一層結一層,舊傷剛好,新傷又來……
讓人不忍直視!
柳滿月看著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年輕男子,從心底忍不住湧出一股憐憫之意。
她取出銀針,難得放柔了聲音“你忍著點,有點疼!”
“好!”
(明天謝大人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