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她那叫一個生無可戀。
就在她決定放棄眼前的飯菜,打算吃點自備的點心填填肚子,一陣敲門聲傳來,她以為是隔壁是太醫署哪位太醫找她,便開口道“請進!”
門被推開,有人走進來。
正在收拾食盒的柳滿月抬頭看去,當看清進來的人是誰時,她整個人一愣。
對方一身大理寺卿的官服,頭戴官帽,身上披了件黑色大氅,就這麼站在門口。
他個子極高,一進來,將屋外的光全部堵住了,屋內一片昏暗。
柳滿月怔怔地看著對方,好半響才回過神來“你你哪裡不舒服?”
來太醫署找她的同僚,一般都是身體不舒服。
柳滿月這是下意識地反應。
但問完又覺得不合適,謝晉安哪次找她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卻沒料,對方當真開了口,嗓子有些沙啞“受了點風寒。”
柳滿月這才發現,對方臉色並不好,多少有些憔悴。
於是,她忙著指著一旁的桌子“你先坐。”
謝晉安看她一眼,抬腳走過來,依言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柳滿月坐在他對麵,拿了脈枕出來,隨後示意謝晉安將手放上,然後認真號脈。
脈象多多少少有些虛浮,的確是風寒之症。
她一邊打開針灸包一邊問他“多久了?”
“三天。”
“為何現在才來?”
謝晉安看著她,薄唇微啟,嗓音沙啞“我答應過你,不會打擾你!”
柳滿月正在施針的手一頓。
她抬眸看他一眼,沒說話,認真施針。
很快就施完了針,柳滿月起身淨手的空兒,謝晉安看著她吃了沒幾口的飯菜,開口道“你先吃飯,不用管我!”
柳滿月淨完手,掃了一眼那剩下的飯菜,她動手收拾起來,放在一旁,打算一會兒拿回廚房。
見她不吃,謝晉安又問“怎麼不吃?”
“不好吃!”
“給我吧!”
謝晉安說著,用那隻沒施針的手去拿食盒,但剛伸出去,就被柳滿月攔住了。
“我吃過的”
“我不嫌棄!”
“可”
謝晉安一臉疲憊,嗓子愈發啞了幾分“我剛從外地回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很餓!”
“那也不能吃這個,都涼了。”
謝晉安勾了勾唇角,低聲道“我逗你呢,我帶了吃食來。”
“”
謝晉安叫了一聲夏雉,夏雉立馬推門而入,手裡拎著兩個大食盒。
他將食盒放在一旁的四方桌子上,隨後將其打開,將裡麵準備的飯菜一一拿了出來。
五菜一湯,擺了滿滿一桌。
柳滿月一臉意外地看著那桌飯菜,隨後又看向坐在她對麵的男人,突然福至心靈“大人,你不會是來給我過生辰的吧?”
謝晉安輕輕一笑,將藏在袖子裡的紫檀木的匣子拿了出來,遞到她麵前,嗓音低而柔緩“十六歲生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