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的徐大人今天破戒了嗎!
謝晉安對上柳滿月含笑的眸子,卻發現這笑並未達眼底,對方眼裡暗含的嘲諷,讓他忍不住抿直了唇角。
他依舊摁著她,俯身靠得極近,兩人呼吸相通。
這若是放在之前,柳滿月早就一巴掌將他靠近的大俊臉懟到一邊去了,但今日卻咬著牙,強迫自己要勇敢。絕不做慫包!
謝晉安深沉的黑眸就這麼緊緊地盯著她,低聲問“柳滿月,你這是要和我劃清界限?”
柳滿月無所畏懼地對上他不悅的視線,冷笑一聲“不愧是大理寺卿,這嘴巴上的功夫還真是了得,咱倆雖同朝為官,但好歹我也是個小姑娘,謝大人離得這般近,不好吧?”
一口說完,接著又道“怎麼謝大人還倒打一耙,倒顯得是我的不是?”
謝晉安看著她,見她冷著臉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不由得輕笑一聲“本大人今日才發現,柳醫正這口才倒是極好!”
“哼!”柳滿月伸手去推他,凶巴巴地道“你給我起開!”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使勁地推他,偏偏謝晉安一動不動,那雙深邃的黑眸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她,看得柳滿月惱羞成怒。
“你再不讓開,我就喊”
話沒說完,突然,外間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謝大人這是在作甚?”
嗓音不悅至極。
柳滿月一聽到對方的聲音,嚇得小臉一白,使出了渾身的勁兒,一把將謝晉安推開,她忙不迭地翻身下了床,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出了內室。
一出去,便看到站在屋裡的顧厚山。
對方一身醬紫色官袍,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威懾氣息。
柳滿月嚇得舌頭在打結“大大人!”
顧厚山沒說話,隻輕輕掃她一眼,沒有任何情緒的一眼,卻嚇得柳滿月小白更白了一分“我”
“你閉嘴!”
顧厚山抬眸看向內室,嗓音渾厚無波“謝大人怎麼當起了縮頭烏龜?”
話音未落,謝晉安已經走了出來。
對方一身緋色官服,身板筆直地站在顧厚山麵前,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禮“下官見過大人!”
顧厚山看著他,淡聲道“謝大人不在大理寺呆著,怎麼跑這兒來了?”
“回大人,下官來找柳姑娘!”
“宮裡可沒什麼柳姑娘!”
“下官找柳醫正!”
顧厚山眸色淡淡地睨著他,嗓音突然冷了下來“本相記得告誡過謝大人,凡事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而不是胡攪蠻纏惹人煩!”
謝晉安低著頭,薄唇緊抿,一言未發。
他倒是想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可昨日,他拜帖都遞了,卻又被他打了回來?
他想做什麼,顧厚山一清二楚。
顧厚山做過什麼,他亦一清二楚。
隻是
他再次拱手,態度謙虛“是下官唐突!”
顧厚山一臉不耐“行了,這話本相不想聽到第二次,謝大人好走不送!”
“下官告退!”
謝晉安抬腳欲離開之際,抬眸看了一旁裝鵪鶉的柳滿月一眼,什麼也沒說,抬腳離去。
待他離開後,顧厚山將手裡拎著的食盒朝一旁的‘鵪鶉’遞了過去,哼了一聲“平時那股子機靈勁兒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他欺負你,你不知道拿針紮?”
柳滿月一怔。
接著小心翼翼地問“萬一紮壞了怎麼辦?”
“紮壞了活該,大弶朝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是,缺他一個謝晉安?”
柳滿月接過食盒,垂著頭,一聲不敢吭。
見她那副沒出息的樣,顧厚山抬手直想戳她的腦門,但手抬起來又放了下去。
“你一個姑娘家,天天被一個男人欺負得這熊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