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見到他,忙行禮“見過大人。”
謝晉安‘嗯’了一聲,腳步未停,朝柳滿月的屋子走去。
但沒走兩步,就被李舒給叫住了“謝大人可是要找柳醫正?”
謝晉安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目光深邃“她不在?”
“柳醫正身體抱恙,回家了。”
身體抱恙?
謝晉安原本舒展的劍眉瞬間擰了起來“她哪裡不舒服?”
“具體的下官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她一早在貴妃宮裡暈倒了,後來被左相大人派人送了回去。”
謝晉安一聽,丟下‘多謝’二字,抬腳大步離開。
他一路疾走出了宮,坐上馬車後,沉聲吩咐夏雉“去左相府!”
“是!”
相府距離皇宮不遠,就在皇城根上,半盞茶不到就到了。
但謝晉安並沒立即下車,他突然想起一事來,又吩咐夏雉“先回府一趟。”
“是!”
待馬車再一次停在相府門口時,天色已暗。
謝晉安站在大門口,正要遞上拜帖,卻見有人騎馬而來。
對方很快就到了跟前,翻身下馬,兩人麵對麵而站。
謝晉安看著對方身上的銀色盔甲,笑著啟唇“徐將軍這是剛從軍營過來?”
徐正庭看著他,沉聲道“謝大人為何在此?”
“自然是和徐大人目的相同!”
他能來找薑如意,就不興他來看看他的小滿月?
徐正庭沒再理他,抬腳正要入內,這時,一輛馬車緩緩地從遠處駛了過來,二人一見那馬車,很自覺地站成一排,斂眉肅目,安靜自持。
馬車停在二人麵前,車簾掀開,一身醬紫色官服的顧厚山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站在車轅上,居高臨下地看了兩人一眼,從鼻子裡發出一聲沒好氣的冷哼“你們這是約好的?”
謝晉安看了不打算開口的徐正庭一眼,上前一步,抱拳道“下官今日冒昧前來,還望大人海涵。”
顧厚山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接著看向徐正庭“你呢?”
徐正庭上前一步,和謝晉安並排而立,低聲回道“夫人下午派人給正庭送了信兒,讓我晚上過來吃飯。”
徐家和顧家訂親的日子已經選好了,就在四月份。
聽了他的話,謝晉安不由側目看了一眼徐正庭
徐正庭麵無表情,一本正經。
顧厚山下了馬車,走到兩人跟前,雙手背在身後,看了一眼這個,又看一眼那個,最後一甩袖子,沉聲道“都進來!”
“是!”
二人跟在他身後,一左一右,差不多的身高體型,皆腰板筆直,一身矜貴出眾。
一個身披銀灰色盔甲,渾身充斥著剛從軍營裡出來的蕭颯之氣,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眼眸深邃,銳利如刀。
一個身著正三品大理寺官服,他跟在顧厚山身後,緩步而行,氣質沉穩,因常年待在大理寺,身上散發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冷戾。
雖然,他已經隱藏得夠好!
顧青風正要出門迎父親,一走出梨花苑,一看到迎麵而來的三人,唬得他一怔。
那畫麵,給他的感覺就像是
一頭雄獅,領著兩隻猛虎,在森林裡悠閒地散步。
他眨了眨眼睛,一把薅住天元,拉到一旁,小聲問“什麼情況?”
天元道“好像都是過來蹭飯的。”
“什麼意思?堂堂國公府和謝府窮得連飯都吃不上了?”
“屬下想,可能是相府飯菜更可口一些!”
顧青風看他一眼,懶得理他,抬腳追上顧厚山,靠近問他“父親,您這是要引狼入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