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晚上已經有了涼意。
可此刻,在掉入這冰冷的水中,入水的那一刹那,柳滿月渾身一個激靈,凍得她渾身都麻了。
當謝晉安靠近的那一刻,她又像一個在極寒之夜行走的路人,突然碰到了火堆
烤得她瞬間熱了起來。
但很快,她就像是碰到了烙鐵,燙得她忍不住想要逃離。
可謝晉安卻不容她逃離半分。
此刻的謝大人仿佛失了控。
柳滿月來不及拒絕,就被他卷入其中。
直到他突然嘗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對血腥極其敏感,意識到柳滿月受了傷,他艱難地將她推開。
他猛地閉上黑眸,不敢去看她,嗓音啞得厲害“紮我!”
被親得七葷八素的柳滿月,一臉茫然地看著他,聲音又嬌又軟“你說什麼?”
“紮我!”
謝晉安咬牙,渾身滾燙如火,“讓我暈過去。”
“可”
“我不想傷害你!”
他的大手緊緊抓在桶沿上,臉頰潮紅,渾身汗水如瀑,“讓我暈過去,我會好受一些。”
柳滿月看著他。
見他如此難受,柳滿月猶豫了一下,突然像是下定決心,她伸手挨了過去。
隻是,還沒碰上,就被謝晉安一把甩開。
他倏然睜開黑眸,如野獸般盯著她,低吼一聲“你瘋了!”
“我沒瘋!”
柳滿月看著他,輕聲道“總要嫁你的,遲早”
“我不想!”
謝晉安看著她,極力控製著想要撲上去的衝動,聲線都緊繃起來,像是動了怒“三書六禮三媒六聘都無,你怎敢?”
“我說過要護你一生!又怎會欺辱你?”
“你若不動手,我自己來!”
他說著,就抬起手刀,作勢要往自己脖子上砍。
嚇得柳滿月直接掏出銀針,紮在他的昏穴上。
謝晉安身體一軟,倒在了她懷裡
柳滿月看著懷裡渾身滾燙的男人,好在他下麵還穿著褲子,她不敢多看,朝外麵叫了一聲“夏雉。”
夏雉連忙走進來,柳滿月趕緊將懷裡的謝晉安放到他的懷裡,隨後從浴桶裡爬了出來。
夏雉見她渾身濕透,便道“姑娘,主子給您做了一套衣裙,一直沒來得及給你,就在櫃子裡,你自己拿。”
“好。”
待她換好衣裙,再過來時,謝晉安已經換了一身裡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他臉色依舊潮紅,呼吸急促。
柳滿月連忙打開針灸包,開始給他施針。
半個時辰後,謝晉安的呼吸逐漸平穩,隻是他的身體,還一直滾燙
柳滿月不敢亂看,小臉一直紅撲撲的,腦子裡亂極了。
她起身走到門口,問夏雉“到底怎麼回事?”
一向嬉皮笑臉的夏雉,此刻卻是一臉陰沉“是元溫公主,她給主子下了藥。”
元溫?
柳滿月不禁想起之前她對謝晉安的糾纏。
原以為被指了婚,也該安分守己,誰知,竟還賊心不死。
夏雉離開後,她坐在床邊,一邊用手帕擦拭著謝晉安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看著他,漸漸地入了神。
他寧願昏過去,也不願傷害她。
外人都說,大理寺卿謝晉安手段殘暴,殺人如麻,他根本不是一個好人。
可在柳滿月眼裡,她的大人,是最好的!
他愛她,尊她,儘所有護她周全。
這樣的大人,她如何能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