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是月上中天。
夏雉跟在他身後,有些擔心“主子,我讓廚房給你煮點醒酒湯吧?你今晚喝了不少。”
“不用。”
謝晉安腳步沉穩,沒有一絲醉態,“剩下的你打點,不用再找我。”
“是!”
夏雉停在原地,看著漸漸走遠的背影,一身紅色吉服,即便是醉了,但脊背筆直,一步一步,走得沉穩有力。
他突然紅了眼眶。
原以為,主子這輩子都無法擺脫年少時帶來的傷害,那讓人絕望的深淵,就像桎梏,緊緊地纏著他,這麼多年,如影隨形。
可自從柳姑娘出現,她就像一抹耀眼的暖陽,直直地照進那一片深淵,讓主子看到了光。
然後沿著光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他抬頭看天,對著西方的位置拜了拜,嘴裡輕輕念著“老夫人,您若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主子和柳姑娘,往後的日子,都是甜的。”
睡得正香之際,柳滿月突然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是活生生憋醒了。
一睜眼,便看到壓在她身上親得正投入的男人,她腦子一懵,一把將他推開了。
看著翻身倒在一旁的謝晉安,對上他不爽的視線,柳滿月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今日是他倆的洞房花燭之夜。
於是,立馬就緊張了。
她翻身坐起來,看著黑著臉滿身不悅的男人,弱弱出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
他突然變得惜字如金。
柳滿月又問“可沐浴過?”
“嗯!”
柳滿月這才發現,他身上換了一身黑色單衣,頭發半濕,像是剛沐浴過。
莫名地腦子裡突然想起昨晚如意塞給她的那本書
她耳根開始發燙,一路蔓延到臉頰上。
她裹著被子,不知覺地往角落裡縮,那副羞澀膽怯的小模樣,看得謝晉安忍不住勾了唇角。
他沒動,安靜地躺在那裡,
將胳膊枕在頭頂,就這麼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落入他的陷阱卻還不死心使勁蹦躂著想要逃出去的幼獸。
過了好半響,似乎耐心磨儘、
他啟唇,慢條斯理道“過來!”
話語間,透著隱隱約約的威脅之意。
大有她若是不過去,他會把她怎麼樣。
明知道逃不過,柳滿月還是裹著被子想逃,但原本躺著不動的男人,一見她挪著往一旁躲,黑眸一眯,立馬一個翻身而起,將她壓在身下。
“謝夫人,你真不聽話!”
柳滿月趁機示弱“大人,求放過,明天好不好?”
“害怕了?”
柳滿月一聽這話,忙點頭如小雞啄米“怕!”
謝晉安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嗓音低沉而溫柔“彆怕,咱們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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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抱著進了浴間。
哭得慘兮兮的小姑娘,心裡想的卻是
現在悔婚還來得及嗎?
而此刻,蹲在門外守夜的翠果,一隻手捂著耳朵一隻手緊緊地握著一隻小瓷瓶,瓷瓶是小姐臨走前偷摸塞給她的。
“仔細留好,滿月用得著!”
翠果忍不住想小姐果然料事如神。
大人如此勇猛不凡,可能一瓶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