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八一翻身抱住她,不發一言。
謝寶珠伸手,在她後背輕輕拍了拍,小聲問“你是不是在擔心地犀?”
“嗯!”
“其實我也擔心大瑤。”
謝寶珠輕輕歎了口氣“地犀應該還好點,他是個男人,大瑤她可是個姑娘,我不知道暗衛的懲罰是什麼,但肯定不好受。”
徐小八突然從她懷裡抬起頭來,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我知道禁閉室在哪兒?”
謝寶珠小臉一白“小八,不能亂來!”
“我沒亂來。”
徐小八蹙著眉頭“我就是想知道地犀和大瑤有沒有事?上次的二十鞭子,兩人最後都暈過去了”
一提這事,謝寶珠就難受。
大瑤跟了她好多年,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說是主仆,實則情同姐妹。
隻是,一想到顧厚山說的那些話,謝寶珠就狠下心來。
“外公他自有分寸,我們不能再錯了,若是再犯錯,大瑤和地犀肯定又受牽連。”
謝寶珠很冷靜,她抱住徐小八,一再告誡“小八,你是知道外公的厲害的,而且我覺得外公說的話都是對的,咱倆都大了,不能再隨心所欲,按著自己的想法來。”
見她勸不動,徐小八便不再說什麼。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就各自睡去。
接下來的幾日,徐小八依舊很安靜,她每天和謝寶珠一起上下學,學習態度依舊認真,期間父親和哥哥都來看過她。
但母親一次沒來過。
她知道,母親這一次定是真的生氣了。
從小到大,母親揍過她很多次,就像她說的那樣,京城哪條巷子沒被兩人跑過?
每次她犯了錯,母親就會拎著棍子,從這條巷子攆到那條巷子,好不容易追到之後,卻是雷聲大雨點小,那棍子落在她身上,和撓癢癢差不多。
她知道母親是極疼愛她的。
可徐小八又忍不住想,她又不是犯了天大的過錯,母親怎地就不能原諒她了?
這一日,顧厚山要帶著閔煙煙去訪舊友,一去要一日,晚上才能回來。
徐小八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於是,顧厚山帶著閔煙煙前腳出門,後腳,徐小八就去了禁閉室。
相府的禁閉室在馬場的一個角落裡,那邊有一排小屋子,聽說每個屋子暗無天日,人進去,不知天黑天明,與世隔絕。
可能在裡麵待個天,還能熬得過去。
這一待就是一個多月,是個人都得瘋。
她站在小屋前,看著緊閉的房門,抬腳靠近,隨後輕聲叫道“地犀?”
屋內,一片寂靜。
她抬手敲門“地犀,你在裡麵嗎?”
裡麵依舊無聲。
她不死心,接著再敲“地犀,我知道你在裡麵,你回我一聲行不行?”
依舊毫無聲響。
徐小八急了,抬手就要推門。
卻在手觸到門板的那一刻,一道嘶啞的嗓音從裡麵低低傳了出來“公主若是不想再連累屬下,就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