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毫不相讓,也氣得顧厚山麵色微沉。
他突然抬手,將手裡一直緊握的瓷瓶丟到她懷裡,深深看她一眼,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閔煙煙看著被強塞過來的那瓶藥,氣呼呼地衝著他離去的背影叫了一聲“顧厚山,我不稀罕你的破藥!”
顧厚山腳步未停,頭也不回,也沒理她。
閔煙煙收回看向他的視線,垂眸看著手裡的瓷瓶,甩手就要扔進荷花池裡,卻被一旁芸香攔住了。
“小姐,他可是京官,若是惹惱了他,會不會”
“怕什麼?”
閔煙煙氣呼呼地道,“我就不信他能抓我下牢獄!”
話雖說得極狠,但到底沒將那藥扔出去。
她氣得小臉通紅,轉身朝自己的小院走去,一邊走一邊哼哼“我就沒見過他這種無賴之人。”
“就是。”芸香也很生氣,“這位顧大人如此毒舌,他是怎麼當上吏部侍郎的?那皇上不煩他嗎?”
閔煙煙道“可能皇上就喜歡他的毒舌!”
說完,不知為何,自己又忍不住樂了起來。
她捂著嘴角,越笑越開心,一旁芸香也跟著一起笑,上一刻還氣得半死的主仆倆,這一刻又笑作一團,收也收不住。
而此刻,坐在馬車裡的顧厚山,卻一直神情不鬱。
他將身體靠在一旁的軟枕上,閉目養神,彭於信坐在他身側,見他自上車到現在一直未說話,臉色也極其不好,便忍不住道“大人可是累了?”
顧厚山沒理他。
彭於信又問一句“大人若是不嫌棄,下官請大人喝茶,年初朋友送了”
“彭大人!”
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斷了彭於信未說完的話,“本官乏了,想回客棧休息!”
彭於信一聽,忙點頭“是是是,下官先送大人回客棧,明日再來陪大人。”
顧厚山沒再說話。
一直到馬車停下來,他下了馬車,徑直入了客棧,知留下彭於信站在馬車旁,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多少有些摸不住頭腦。
之前在閔府吃飯時,顧大人看起來心情極好的樣子,怎麼轉眼的工夫,他就累了?
不過轉念一想,最近忙著幫他清理揚州官場上的事,顧大人起早貪黑,的確受累了。
於是,他轉身吩咐一旁隨從“明日一早去東市采買最新鮮的水果點心,給顧大人送來。”
“是!”
額角上的淤青一直未消。
閔夫人急得不行,想要派人去郊縣請其他大夫來看看,閔煙煙一聽要跑那麼遠,便拒絕了。
當天晚上,洗過澡,她讓芸香拿出顧厚山塞給她的那瓶藥。
打開,立馬有清香溢出來。
芸香用手指沾了一些,輕輕地摸在了她的淤青處。
原本不想讓母親擔心,趕緊讓自己好起來,誰料,第二天起床,那淤青當真就消了。
芸香驚奇得不行“京城的東西還真管用。”
閔煙煙拿著那瓷瓶,突然心裡滑過一絲悔意。
那天顧厚山拿藥給她,也是一番好意,她當時話是不是說得有些重了?
但轉念又一想,兩人非親非故,她怎能就接了他的好意?
這屬於私相授受,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她和他就解釋不清了。
雖然她知道顧厚山巴不得讓兩人之間看起來解釋不清,但她不願。
她不喜歡他!
又怎會與他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