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聽見馬車旁的天元道“大人,老夫人出來了。”
顧厚山一聽,立馬放下手裡的書,掀開車簾就下了馬車。
馬路對麵,白氏先跟著劉大夫回了他的醫館,待了一會兒之後就走了出來,然後上了馬車。
待她坐穩後,顧厚山親手奉上一杯剛沏好的茉莉香片。
白氏喝了幾口,放下茶盞的同時開了口“雖說病情不容樂觀,但勉強能治,隻是畢竟年數已大,即便挺過這一關,恐怕也挺不過幾年去。”
顧厚山點頭“我就知道,隻要師娘出手,定保無虞。”
“彆拍馬屁了。”
白氏又將茶盞遞到他跟前,見他往茶盞中倒茶,便笑著問“你心裡怎麼想的?”
“我暫時沒想太多,她既然來了京城,便沒有再讓她回揚州的道理。”
白氏樂了“這還叫沒想太多?”
顧厚山笑笑沒說話。
白氏卻忍不住擔心起來“你雖說聰明,但在男女感情這種事上,卻是不能太過,以我的意思,你和她多接觸接觸,接觸多了,她發現你的好了,這心呀自然就朝你靠攏了。”
“是。”
“凡事不宜操之過急,慢慢來!”
“好。”
“行了,我要回府了,你回吏部忙去吧。”
“多謝師娘。”
顧厚山下了馬車,目送白氏離開之後,他轉身上馬,去的卻是京兆府衙。
新上任的京兆府尹黃大人一聽說吏部侍郎顧大人到了,立馬從書房小跑著迎了出來,一見麵,他便拱手行禮,將身子彎得極低“顧大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實在罪過。”
京兆府尹從三品,兩人之間不過相差了半品的階級。
按理說不需要這般卑躬屈膝,但黃大人諂媚習慣了,隻要比他大的官員,都是這副德性。
不然,以他的能力怎會升得如此之快。
而他也是右相黨。
雖說是右相黨,但也是個牆頭草,左右搖擺不定,也極會左右逢源見風使舵。
顧厚山示意他不必多禮之後,抬眸環顧四周一圈,像是在找什麼人。
黃大人一見,立馬道“下官已經命人泡好了茶,顧大人若是不嫌棄,隨下官喝盞茶。”
顧厚山沒動。
他微微擰眉,沉聲開口道“我記得京兆府有個叫方計的捕頭,他可在?”
黃大人一聽這話,臉上表情一緊。
他忙笑著問“不知顧大人找方捕頭有何事?”
顧厚山單手負立,麵無表情道“前段時間,他無意間救過本官一命,本官不勝感激,一直想親自來謝謝他,無奈最近公務繁忙一直沒顧上,今日恰好路過,便想來找他。”
救了一命?
那豈不是救命恩人?
這麼一番計較之後,黃大人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