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誌炳臉色都黑了,讓他去跟大儒說理?
雖說大儒喜歡以理服人,但他敢保證自己去找大儒,一定會被對方以理服人的。
原本他想挾理逼江寒道歉,誰知道江寒直接開罵,乃至他準備的一番冠冕堂皇的大義之言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叫道:“夫子來了!”
甄誌炳原想再說什麼,見此情形,也隻好忿忿離開。
很快,前來授課的夫子來到學堂上方。
不是彆人,卻是禇雲棲禇大儒。
見到大儒上課,學子們均是興奮了起來。
要知道禇雲棲雖在太學府授課,但往往一個月才會授課一兩次,能聽到他的課的極少。
很多學子均以聽禇雲棲講課為榮。
禇雲棲目光往眾人一掃,落在江寒身上時,臉上流露出笑意,微微點了點頭。
“開始上課。”
眾學子也紛紛起身,向禇雲棲俯身拱手,行了一禮。
“學生見過先生。”
“免禮。”
禇雲棲用手虛抬,說道:“今日老夫不教諸位什麼學識門科,便簡單的閒聊幾句。”
“聖人曰,人惟患無誌,有誌無有不成者。爾等皆是出身不凡,來到太學府,有為追求學識,有為書中經綸,但也有人沉迷於手談、遊山,將精力浪費在遊樂之中,荒廢了學業。”
隨著禇雲棲緩緩講來,不少學子也都是麵露愧慚之色。
的確,有不少人最開始是抱著遠大的誌向進入太學府讀書的,結果卻漸漸迷戀上遊山玩水,放在讀書上的精力也越來越少。
甚至有些人來到太學府隻是為了鍍一層金,並非誠心求學。
禇雲棲繼續說道:“再有不久,便是書山學海開啟的日子,屆時太學府會通過考核,挑選一批學子進入書山學海修行。若爾等繼續沉迷玩樂,荒廢學業,到時隻怕連書山學海也進不了。”
聞言學子們頓時有些沉默了。
“書山學海要開啟了?”
“夫子訓斥的是!我便是太沉迷於玩樂了,從今天開始,便戒了手談。”
“接下來我必須好好努力,今年我一定要爭取在書山學海中取得一個好名次。”甄誌炳狠狠地握著拳。
眼見學子們的情緒被自己調動起來,禇雲棲微微點頭,說道:“讀書人,與天爭,與地爭,書山學海開啟,我不管你們想取得什麼名次,但,每個人皆要為第一名而爭!”
聞言,一些學子麵露無奈之色。
有學子苦笑道:“夫子,我等最多便是能進書山學海,這第一名……我等資質愚鈍,即便想爭,也爭不了啊!”
部分學子也是紛紛點頭。
他們很有自知之明,自己頂天了取得一個不那麼靠後的名次,至於第一名基本沒有可能。
禇雲棲並不生氣,而是平靜的說道:“我問你們,你們可知大夏國境之內,最高的一座山,叫何名?”
甄誌炳起身:“夫子,我知道。”
禇雲棲道:“你來答。”
甄誌炳不假思索的道:“最高的一座山曰祖龍山,此山高約八千餘裡,高插雲霄,聳入雲間。”
禇雲棲點了點頭:“不錯。”
得到大儒的一聲“不錯”,甄誌炳不禁得意的昂首挺胸。
禇雲棲問道:“那第二高山呢?”
甄誌炳愧赧道:“夫子,我不知道。”
“第三高山呢?”
“學生也不知。”
禇雲棲道:“不錯,你知道最高的一座山是什麼,有多高,卻不知第二高山,第三高山。這是為什麼?”
“因為世人永遠隻會記得第一名,而不會記得第二名,第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