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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靖之落筆不久之後,顧清秋和禇雲棲終於趕回了太學府,兩人凝神聚目,目光穿透太學府,很快就落在儒聖廟外的一麵紅牆上。
隨著目光拉近,就看到紅牆上的詩以及旁邊的小字。
“哎喲!”
“終究還是讓那姓楚的搶先一步!”
顧清秋的心態瞬間炸了,尤其在看到最後的三個字後,明白這首詩最後兩句的意思,心態就更加爆炸了。
自己怎麼會料到楚靖之如此無恥!直接就把這首詩寫在牆上。
禇雲棲則是幸災樂禍的笑道:“活該,讓你給我得瑟。”
“不行,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必須去找府君,讓他為我做主!”顧清秋越想越氣。
禇雲棲道:“自從上次那件事發生後,府君至今仍在閉關。”
“……”
禇雲棲笑眯眯道:“左不過一首詩,你顧某人一向不喜詩詞,讓給楚靖之又能如何?”
“……”
顧清秋氣急敗壞道:“禇老頭你說夠了沒有?若非你與我鬥法,豈能讓這該死的楚靖之趁虛而入?不行!我要去找寒兒,讓他為我討回這首詩。”
禇雲棲深有體會的點點頭:“楚靖之的確奸詐!他騙我們鬥法,卻趁虛而入!簡直不當人子!”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蒼老的聲音從儒聖廟中響起,傳到二人耳邊。
“你二人為何事竟在聖廟外爭擾不休,還有沒有一點大儒的模樣!”
聲音落下,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走出了儒聖廟,清澈的目光落在二人臉上,聲音溫和卻帶著一股威嚴:“出了何事?
府君竟然出關了?
顧清秋與禇雲棲對視一眼,而後,顧清秋上前一步,說道:“隻是一件小事。有個學子為我作了一首詩,被楚靖之搶了。”
鐘離聲音平和:“隻是一首詩,竟讓你們三人在城外鬥法?”
顧清秋與禇雲棲都是一驚,府君竟然知道此事。
“鐘府君,你突破了?”
突然,顧清秋驚訝的看著鐘府君道。
鐘府君輕歎:“參悟那紅牆四句,終有體悟,竟爾順水推舟突破桎梏,踏入三品之境。”
他雙眼熒光在內,神熒內斂,仿佛清澈見底的湖水。
“恭喜府君!”
顧清秋與禇雲棲皆是大喜,儒家以人為本,壽元隻有短短數十載。
但傳聞達到儒家中的超品,就會突破人類壽元極限。
鐘府君年過六十,終於踏入三品。
此生未必沒有可能踏入超品。
鐘府君道:“你們為了什麼詩而爭鬥?”
他望向紅牆,眼中神瑩閃爍,看了片刻,便已恍然。
這首《俠客行》的確是一首極佳的好詩,甚至是一首戰詩!
僅是看了一遍,鐘府君就知道此詩必達聞州,傳揚出去名聲大噪是一回事,最關鍵的是這首詩極有可能流傳後世,供後人瞻仰。
這首詩送給誰,誰就會名揚千古。
這種誘惑,就算是禇雲棲顧清秋楚靖之這種大儒也難以抵擋。
也難怪這三個人會在外城鬥法。
畢竟他們並未踏出自身的桎梏,仍陷於名利之中……
鐘府君頃刻便已明白,說道:“此詩是江寒寫的?江寒……”
他微微沉吟,似在回憶。
禇雲棲提醒道:“便是衛國公江震聲的二兒子。”
顧清秋補充道:“此人詩才極佳!當為大夏詩魁!”
鐘府君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詩詞隻是儒家小道,策論、經義方為大道!詩詞雖佳,也隻是詩家詞家,而非儒家想要的大才。你二人,切莫著相,顧此失彼。”
二人心中一凜,躬身道:“吾等受教。”
……
楚靖之送著江寒回家,出太學府不久,就看見長街儘頭,江鋒領著人馬疾奔而來。
“江寒,你去哪裡了?”
江鋒目光淩厲,落在江寒身邊的楚大儒身上,便是瞳孔一縮,翻身下馬,說道:“江鋒見過楚大儒。”
楚靖之微笑道:“不必多禮!”
他打量著江鋒,突發奇想,江寒詩才如此之佳,這江鋒與他同父所生,詩才未必會弱於江寒……
隻是從小學武,難免被人忽視。
江寒雖好,卻被禇雲棲顧清秋看重,跟他們爭搶不容易,但江鋒尚且無人知道……
若自己將他收為徒弟,豈非得到一個好弟子?
大哥的詩才能比二弟差到哪裡去?
“此番多謝大儒救我二弟。”江鋒深深作揖,路上他已聽說了這件事,若沒有大儒出手,想要從刑部救出江寒,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楚靖之微笑道:“好,果然一表人材!聽說你在羽林衛當統領?怎麼好好的卻去學武,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修行儒道?正好老夫還缺少一個弟子。”
江鋒:???
江鋒懵逼了,認識不到兩分鐘,就看上我了?
難道說終於有人看出我驚世駭俗的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