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你不當人子,毆打老師,辱我國子監,還有沒有人性?”
“江寒紈絝,你著書辱君,是為不忠!師如父母,你毆打老師,是為不孝!你如此不忠不孝,還有何麵目存活於天地之間!”
“江寒,有本事出來啊!”
隨著王元念誦出那首打油詩,外麵更是罵聲如雷,一些不知情的百姓被旁人一攛弄,也跟著臭罵起來。
衛國公府內。
“大夫人,不可!這幫人受了蠱惑,即便你出麵,他們也絕不肯就此罷休。”陳鶴攔住了大夫人,搖了搖頭道。
忽然院外有黃白之物潑了進來,緊接著一股惡臭味襲來,幾個丫鬟連連尖叫。
原來是有人往衛國公府裡潑糞水!
大夫人勃然大怒,道:“放肆!他們怎敢往衛國公府裡潑這種醃臢之物!”
陳鶴也是眉頭緊皺,臉上浮現一股怒氣。
那些讀書人還好,再怎麼罵也比較斯文,而那群百姓完全不知情,被人蠱惑後什麼汙言穢語都罵得出口,甚至膽敢往衛國公府裡潑糞水!
雖說衛國公府不願擔上殺戮讀書人的罪名,但也不能如此受人欺負!
“府兵何在!”陳鶴一聲冷喝,聲音震得院間的大樹也在簌簌而動,一股戰場殺伐之氣自身上彌漫而出!
他身上不複那副蒼老和藹的氣態,而是切換成征戰殺伐的老兵!
踏踏踏!
隨著陳鶴聲音落下,衛國公府大門打開,府兵出動,個個披堅執銳,走出衛國公府,一股森嚴殺伐之氣瞬間彌漫而出!
門外那些讀書人和百姓瞬間臉色一變,有不少百姓麵露懼色,已有退意。
畢竟他們隻是道聽途說,跟來起哄,一見到這種架勢就害怕了。
那幾個潑糞水的人也丟掉糞桶,藏在人群之中。
陳鶴鷹隼般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喝道:“此為衛國公府,爾等在衛國公府前聚眾鬨事,當衛國公府無刀乎!”
哢嚓!
三百府兵齊齊拔刀,刀光映照,煜煜生亮!
許多人頓時麵露懼色,忍不住後退,這時他們才想起自己包圍的地方乃是衛國公府!
衛國公江震聲,當年可是十足十的狠人!
其部下精銳更都是能夠以一當百的猛將!
曾經有數百番僧在遼西一帶作亂,搶劫夏人錢物,到處殺人放火。江震聲僅帶著三十個的府兵便殺到遼西地帶,將作亂的番僧殺光,高懸首級。甚至深入腹地,追殺到西邊的番城,殺得番僧十幾年都不敢踏進大夏國界之內!
衛國公江震聲之名,一時無兩。
他們算什麼東西?竟然也敢包圍衛國公府?
一時之間,不少人都在怨恨那幾個潑糞水的人。
真是的,罵就罵,為什麼還要潑糞水?
這時,王元緩緩走出,郎聲道:“陳將軍!吾為讀書人。今日前來,是為了被毆打的李夫惟李學正,來向貴府的江寒討個公道!”
“陳將軍令府兵抽刀,莫非是要將吾等讀書人都殺了嗎?”
“衛國公府難道如今連讀書人,連國子監也不放在眼裡了,想辱便辱,想殺便殺?”
“既如此,我王元願做第一個刀下之鬼!”
王元抬頭挺胸,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他這番話既是指責,又是威脅,同時也是提醒。
瞬間有不少讀書人恍然大悟,對啊,我怕什麼,他衛國公府的府兵再厲害,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殺戮學子!
就算衛國公再厲害,也不敢擔這種罪名!
陳鶴心中怒極,他知道這個王元打的什麼主意,無非就是利用讀書人,裹挾百姓逼衛國公府認錯!
但他的確不能下令府兵殺人,衛國公府是頂級國公府沒錯,但若是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殺戮國子監生,衛國公府勢必走向滅亡。
當今皇帝獨尊儒道,你殺害儒生?是不是想跟皇帝對著乾?
“陳鶴,你若是想殺人,我們也不怕!”
“對!有本事就殺了我們!”
“讓江寒這個不忠不孝之人滾出來!”
“滾出來!”
“衛國公府絕對不敢動府兵殺人,不要怕!”
最前的十多個讀書人頓時高聲起哄。
後麵的百姓見狀,也跟著叫嚷了起來。
陳鶴臉色更沉,淩厲的目光掃視了王元一眼。
應該就是此人在帶的頭!
禮部侍郎在朝堂上攻訐老爺,他兒子則帶人在衛國公府前鬨事,果然好伎倆!
看來今日他們不將衛國公府撕下一塊肉是誓不罷休的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不遠處響起:“肅靜!”
聲音響起之後,一位身穿儒袍的男子也走到人群當中。
“是他!太學府的大儒,禇雲棲!”
“禇大儒來了。”
許多讀書人認出了禇雲棲,紛紛讓開一條道路,原本吵嚷的聲音也平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