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亦做過宰牛賣肉的生意,一群修身儒生便不肯砍柴燒炭了?
不知民間疾苦,如何懂得救世濟民?
鐘府君對江寒這個做法很認可。
這群學子讀儘聖賢書,卻不知平民百姓之艱苦,此舉確能磨煉他們的心誌。
那夫子道:“江寒打了祝瑤,祝瑤畢竟是一位府尹之女,若祝府尹知道,必將發難……”
鐘離道:“祝瑤蠻橫跋扈,故意縱火,雖未傷人,其惡卻甚大。鞭撻三十鞭,仍是輕的。至於祝三鸞再霸道,在理字之內,也不敢胡來。”
說完,鐘府君拿起書卷,繼續翻閱。
那夫子苦笑一聲,也不再多說。
連府君也覺得江寒做的很對,他還能說什麼。
衛國公府。
周虎回來,跟江震聲告知今日發生之事。
江震聲聽完後也是眉頭一皺,這等關頭,還帶學子上山砍柴?也太會鬨騰了!
聽完前因後果後,江震聲道:“區區砍個柴就受不了,還要放火燒屋?打得好!這等人若放在以前,我直接就給砍了!”
江震聲最瞧不起那群儒生,滿口仁義道德,天下百姓,然而卻連一點粗活也乾不得。
讓這群儒生砍樹燒炭,吃野菜粥,睡茅屋,很讓江震聲舒心,這群儒生便該這麼收拾!
至於打了祝府尹之女,此等嬌蠻之人不打留著過年嗎?
“老爺,祝三鸞若是知道此事,隻怕會為難少爺。”周虎道。
江震聲淡淡道:“這件事寒兒占理,打了便打了。”
“不過,你去跟鋒兒說一聲,讓他到南山一趟。”
江震聲也是怕祝三鸞急了亂來,讓江鋒去壓陣。
“是!”
聆月宮。
寧月公主剛剛睡醒,於水邊梳妝。
水麵照著她的芳容,隻見她神色恬靜,姿態高貴優雅,剛剛睡醒,身上散發一股慵懶之氣。
寧月公主會在五更起來梳洗,吃完早餐後開始看書。
這個習慣十多年未變。
“公主,婢子得到消息,江寒……”司棋來到寧月公主身邊,看著她梳洗。
“砍柴燒炭,江寒這上課之法倒也稀奇。”寧月公主開口,嗓音清清冷冷,卻帶著一絲慵懶。
“是啊!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江寒他打了府尹之女……”司棋一五一十的講述。
“祝瑤嬌橫,確實該打。”寧月公主秀美的蘭花指撚著梳子,輕輕放在水池旁邊,站起身來,姿態慵懶優雅。
旁邊的司棋也不禁看得呆了。
“婢子得知,祝府尹已出城去了,怕是奔南山而去。”
寧月公主微微沉吟:“你去瞧瞧。”
就在這個消息在京都快速傳播的時候,江寒還在被子裡呼呼大睡。
如此睡到天將亮時,祝三鸞已經來到南山。
“江寒,給老夫滾出來!”
祝府尹一聲暴喝,直接驚醒了眾人。
眾人走出來看到祝三鸞親至,都是相顧驚愕。
堂堂府尹親自來了,這次事情就沒完了!
祝府尹目光一掃,看到被綁著丟到茅坑邊的祝瑤,頓時氣得火冒三丈,雙眼如欲噴火,叫道:“瑤兒!”
這個江寒竟然敢打他的女兒,還將他女兒丟到糞坑旁邊,江寒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祝瑤看到祝府尹,也是直接哭了出來:“爹爹快救我!”
“瑤兒,我這就來救你!”祝府尹快步走過去,給祝瑤解綁,看到她手腳上的傷,頓時驚怒交集,眼中又是憤怒,又是痛惜:“瑤兒,讓你受委屈了,爹爹必定替你報仇!”
就在這時,隻聽一個雄厚的聲音高聲喊道:“祝府尹要找誰報仇?”
踏踏!
齊刷刷的馬啼聲響起,十數騎駿馬飛疾而來,為首一個披堅執銳的男子拉停駿馬,鷹視祝府尹。
不是江鋒,又是誰人?
看到江鋒帶著羽林衛趕來,眾學子更是驚愕不已。
這江鋒可是衛國公府世子,其身份可是權貴中的權貴!
這下跟祝府尹碰上,今日有的熱鬨可瞧了。
“江統領,羽林衛乃陛下宿衛,你不在宮城保護陛下,卻帶人跑到這裡,可知瀆職是重罪!”祝三鸞沉聲道。
江鋒笑道:“祝府尹不在府裡,也跑到這裡,那是否也瀆職了?”
祝府尹一揮手沉聲道:“江鋒,我不跟你扯這些!江寒打我女兒,還將她捆綁丟於茅坑,動用私刑,簡直窮凶極惡!今日江寒不滾出來給我解釋個清楚,我京兆衙門必將親自拿人!”
江鋒冷笑道:“解釋?我們衛國公府做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如此狂妄的一句話,更是氣得祝府尹火冒三丈。
“好好好,江鋒,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們衛國公府如今就連陛下都無須解釋了是嗎?我今日必向陛下彈劾你!”祝府尹道。
“我怕你這老狗?”江鋒直接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