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極殿中,所有人都是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江寒負手站在桌子前,而曹公公站在身旁為他磨墨。
眾人一來驚訝江寒竟然要作一首詞當回禮送給須羅人,二來驚訝陛下竟會讓曹安給江寒磨墨,要知道曹安乃是陛下身邊的親信,民間甚至將他稱為隱相。
這樣的人親自為一位駙馬磨墨,可是頭一次。
“哈哈,堂堂大夏詩魁作詞送我須羅,那今日吾可要大開眼界了!”須羅二皇子大聲笑道。
“來時聽說駙馬都尉隻會作詩,難不成連詞也會,我們今日當真要長長眼。”
“我等來時就聽說,駙馬都尉作詩能引動天地異象,如今親自作詞,我等正好看看這儒道異象是怎麼樣的。”
須羅使臣紛紛開口,隻是言語間卻帶著陰陽怪氣,冷嘲熱諷。
相比於詩,詞更加難作,有個說法叫填詞,要依據詞牌的格律平仄增進去,是以能作詞者有,但能作好詞者卻少!
江寒平靜道:“你們想看天地異象啊?我怕嚇死你們,萬一須羅使臣被嚇死在這裡,豈非我大夏之過?”
聽到這話,須羅使臣們頓時心中不滿,須羅二皇子更是皺眉,這個江寒這是怕了想要退縮所以才這樣說嗎?
也是,從未聽說江寒寫過詞,他一定不擅寫詞!
須羅二皇子笑道:“看來閣下是對於自己的文采極有信心,認為一定能寫出異象之詞,放心,吾從小嚇大的,你儘管寫來,若是吾被異象嚇到,那就是吾自己的事了。哈哈,哈哈!”
狂笑幾聲,卻是相當不屑。
“不錯,駙馬都尉儘管寫來,我等還從未見過能出異象的詩詞,今日總算要大開眼界,駙馬都尉可萬萬要寫來。”
“駙馬都尉,我等洗耳恭聽呢!”
須羅使臣不斷催促,都想看江寒出醜。
這時,曹安的聲音也是響起:“駙馬都尉,墨已磨好!”
江寒目光在桌上一掃,選了一枝狼毫,蘸上墨水,微一沉思,說道:“這首詞名叫《滿江紅》!既贈須羅,以作回禮,也贈我朝衛國公,作為出征之詞!”
話音一落,朝中諸公都是無比驚訝,《滿江紅》?不僅要送給須羅使臣,還要送給江震聲?
這江寒到底想作什麼詞?
所有人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凝神聚氣,側耳細聽。
江寒緩緩抬筆,落於宣紙,同時於口中高聲吟道:“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他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鏗鏘有力。
在整座大殿上響起時,所有文臣武將都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杆,即便武將聽不懂這幾句詞的意思,卻也能從中感覺到憤怒和激昂!
這就是詩詞的魅力,哪怕是聽不懂,也能起到激奮人心的作用!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江寒於紙上揮舞著墨水,同時高聲喊出,聲音悲慷激烈。
仿佛有一幅畫麵出現在眾人麵前,一位武將憑欄而立,抬頭望著遠方,仰天長嘯,嘯聲充滿了憤怒,充滿了激昂,充滿了慷慨!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筆落下,聲響起。這一刻,他的聲音除了激昂悲憤之外,卻又多了一種無奈,一種悲哀!
那是對於壽命短暫的無奈,對於白頭的悲哀!
本應提兵征戰,建功立業,回過頭來,卻發現已經白了少年頭!
所有武將聽得呆呆出神,有些武將眼睛不禁湧出了淚水。
衛國公江震聲望著殿外出神,心中翻湧起壓抑已久的情緒。
哪怕是夏啟帝李徽明,這一刻也是挺直腰杆,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這一刻,他想起當年領兵打仗,沙場征伐的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