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味書屋。
許月眠以一個舒適的姿勢坐在藤椅上,用那隻比女人還要細、還要白的手端起一杯茶,飲茶的姿態優雅高貴,如同京都上層那些養尊處優的貴婦人。
“江寒,你要不要猜猜我們這報紙這四天來賺了多少錢?”許月眠一邊喝著茶一邊覦著坐對麵搖椅上看書的江寒。
“多少?”江寒沒有猜,直接問。
許月眠笑眯眯的道:“也就賺了將近六十萬兩銀子而已。”
江寒驚訝了一下,他知道報紙會賺錢,但還真的沒想到才短短幾天就賺這麼多。
不過想想賺六十萬兩其實也正常。
首先是報紙這東西不同於厚重的書籍,閱讀起來輕鬆並不枯燥,隻要稍微認識幾個字就能讀懂,而讀完報紙也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
其次是這次孔家之事鬨得極大,購買報紙了解情況的人也就更多。
最後是那位皇帝陛下也在推波助瀾。
“嗯,繼續讓印刷坊印刷這份報紙,還有我們的下一份報紙也要準備了。”江寒說道。
“我知道,對了,我聽說朝廷從禮部、翰林院、文審院中挑選人員要做什麼《大夏日報》,那《大夏日報》應當是你獻上去的吧?”許月眠道。
江寒說道:“嗯,《大夏日報》必須由朝廷來辦,我們要做的是娛樂報紙,刊登詩詞、戲曲,乃至名家評論等等……偶爾亦可轉載《大夏日報》。”
許月眠點點頭:“那我們的報紙是否要換個名?”
江寒想了想說道:“那就叫《明報》吧。”
許月眠問道:“《明報》?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啥含義?我隻是覺得《明報》耳熟,好像是什麼著名的報紙……江寒麵帶微笑:“《明報》含義指我們有一個光明的明天。”
“好,那就叫《明報》了!”許月眠點頭同意。
江寒接下來又指出這份報紙的側重點,報上不僅要刊登江寒自己的小說、詩詞有助於文名的增長),還要刊登一些煽情新聞,時事熱評,在麵向大眾的同時也必須為讀書人接受。
江寒隻是將自己前世知道的說出來,許月眠就聽得目瞪口呆,說道:“江寒,你做生意簡直太厲害了。”
江寒笑了笑:“我也隻是會紙上談兵而已。”
確定《明報》的側重點後,江寒準備讓許月眠來管營業,自己作為編務,可以拉姬闕來做自己的助手。
敲定完計劃後,江寒就打算早點回家看書,等待今晚的到來。
因為今天早晨司棋突然來告訴自己,今晚可以跟公主同房。
雖然這有點給公主侍寢的意味。
但江寒想想心情還是有些蕩漾,寧月公主可以說是這一世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也是自己見過的最高貴冷豔的美人。
當然,成婚那次是不是寧月公主江寒仍然心存懷疑。
正好借今晚好好看一看是不是寧月公主。
江寒起身,準備回家,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卻有聲音響起,卻是楚江月的聲音:“孔家的人已經抵達太學府了,在太學府等你。”
江寒抬頭望了過去,隻見楚江月一身白衣一塵不染,腰懸長劍,散發著一股孤高冷傲的氣質。
江寒道:“楚兄,來人是個大人物?”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這次竟然是楚江月來報信的。
要知道楚江月雖是學子,但人家的背景深得很,父親是大理寺卿,姨媽是寧月公主的生母,也就是當今的皇後,叔父是大儒楚靖之。
楚家又是世家當中的世家,楚江月的身份比太學府的學正還要尊貴。
但這次竟是他親自前來告知自己這件事,可見孔家來的人物不簡單。
楚江月覦了他一眼,道:“你猜的沒錯,是當今孔家家主孔晚榮。他此刻便在太學府中等候你。”
江寒眉頭不禁一皺,重新坐回椅子上,道:“楚兄,上次司幽邪道如何了?可抓到人了?”
他沒有理會孔晚榮的到來,而是詢問邪道的情況。
楚江月搖頭,淡淡道:“司幽似乎已經發現我們在找他,徹底銷聲匿跡了。”
江寒心想這倒也不奇怪,作為一個能在父親和國子監祭酒手中逃走的邪道,其實力必不會低,再加上道家的元神本來就神出鬼沒,真要抓住元神境的邪道不容易。
楚江月眼光一掃,許月眠就慵懶起身,把位置讓給楚江月。
楚江月伸手一揮,一股冷風吹過,將藤椅上許月眠留下的氣息吹走後才坐下。
許月眠撇了撇嘴:“真會裝。”
楚江月道:“此次孔家家主親自過來,身邊帶了不少孔家人,以及一些禮物,應當是找你講和了。同時,隻怕也是為了索要孔聖刻刀。此事你有什麼看法?”
“哼,還能有什麼看法?現在遭受不住輿論的壓力,就跑來講和了?還想把孔聖刻刀要回去,咋不抱著枕頭做夢呢!”江寒想想都覺得好笑,乾不過了就講和了?但有這麼簡單嗎?
先彆說自己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就算自己想講和,另一些人也不希望這麼快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