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是京都內城知名的酒樓,其醉仙釀聞名全國。
正所謂天下名酒,北為汾酒,南為紹酒。醉仙釀便是屬於汾酒中的上等酒,大部分隻供宮廷飲用,少部分則是供給京都的國公勳貴們。
也因此醉仙釀的價格極高,彆說平頭老百姓喝不到,便是京都本地的富商也未必能喝得上。
此時此刻,胡懷義坐在醉仙樓三樓一個靠窗的位置,麵前的桌子擺放著一壇壇佳釀,一碗碗酒液。
胡懷義悶頭飲酒,一碗又一碗。
而在不遠之處的包廂中,賀秀透過窗戶,目光落在胡懷義身上,眼神微動,轉過頭,壓低了聲音對身旁一個婢女道:“如何?”
“公子,江寒已經進了翼國公府,殿下將那藥下在茶裡,讓江寒喝了。”
賀秀臉上頓時露出笑意,暗暗握住了拳頭,好,太好了!
此計已經成了一半!
接下來隻要引胡懷義回家,就能看到江寒跟玉陽公主在行苟且之事,而以胡懷義的性格,一鐧把江寒的腦袋給砸爛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算胡懷義克製得住,也一定會上稟皇帝,求皇帝作主。
做出了如此有辱皇家威嚴之事,哪怕是江寒立了再大的功,夏啟帝震怒之下也一定會殺了他!
就算沒殺,此後江寒也必定身敗名裂,更彆說參加書山學海了!
至於下藥之事會不會被發現,賀秀一點也不擔心。
這藥是他通過心腹給玉陽公主的,也是玉陽公主自己下的藥,同樣,江寒去翼國公府也是玉陽公主邀請。
就算發現江寒是被下藥的,賀秀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出去。
至於江寒在夏啟帝眼裡是不是無辜,也不重要,跟一位嫁出去的公主行出那種事,如果夏啟帝不嚴懲江寒,怎麼對得住翼國公府?
要知道,翼國公還沒死呢!隻是重病在床!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賀秀還要多加一手,讓聞明去通知長公主,讓長公主趕往翼國公府。
之所以讓聞明去通知長公主,也是因為長公主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公主,一旦事情發生後,冷靜下來可能會想到這是有人在設局。
於是到時便會懷疑到聞明身上。
而自己通知胡懷義,以胡懷義的智商很難看出來這是計。
等兩方一起發現這件事,江寒還能不能扛得住這兩方的怒火?
想到這裡,賀秀微笑的退出包廂,朝著角落裡正在喝悶酒的胡懷義走去。
……
與此同時,聞明也得到江寒進入翼國公府的消息,興奮擊掌:“好,好!太好了!我尚且擔心玉陽公主不會這麼做,沒想到她真的做了!江寒啊江寒,我看你這一次還能怎麼自救!”
聞明目光閃爍,自從那次佛儒之辯,他幾乎丟儘了顏麵,淪為了笑柄。
現在京都的讀書人一提起他,不是想到他的才華,而是想到他向江寒下跪叫爺爺的事。
他父親甚至氣得想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這一切全都要拜江寒所賜!
若不是江寒,他怎麼會從才情橫溢的聞公子變成如今被當作笑柄的聞明!
但聞明卻沒有想到,當初如果不是他想把江寒當作踮腳石,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甄誌炳,我吩咐的事情,你可聽懂了?”聞明看向身旁的甄誌炳。
這甄誌炳,乃甄道一的兒子,本來也是太學府的翹楚。
但因為江寒當初作詩諷刺了甄道一,雖然一開始隻是麵壁思過,但隨著江寒的名氣越來越大。
現在甄道一不僅丟掉了學正的位置,還被除名了太學府,以往風光儘化於無。
甄誌炳作為甄道一的兒子,如今走到哪,誰都會如避蒼蠅的避開他。
這種落差感讓甄誌炳越發對江寒恨之入骨。
也因此,直接就跟同樣受到屈辱的聞明走到了一起。
“放心吧,聞少,我已經明白了,這一次我一定會讓江寒身敗名裂!”甄誌炳沉聲道。
隻有讓江寒身敗名裂,淪為儒門敗類,他父親才能回到太學府,才能更進一步,否則有江寒在,甄道一一輩子也彆想再起來了。
“既然明白了,那便去吧!”聞明道。
“是!”
甄誌炳已經事先探知今日長公主要去太學府登山的消息,於是在路邊攔下了長公主的轎子。
“長公主殿下,小人甄誌炳,有一件要緊事要相告!”
驅車的司劍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揚起馬鞭:“滾開!再攔著,殺了你。”
“問他有什麼事。”轎子中傳來了寧月公主清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