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現如今整個京都……不!整個大夏的大儒都想要收江寒為徒了!
也幸好孔家與江家有仇。
如若不然,江寒就徹底騰飛了。
現如今,賀秀隻怕再故計重施,設計江寒去睡某位公主,隻怕也是一個結果:大儒求情,皇帝直接把公主也許配給江寒。
賀連鬆正在讀兵書,聽到賀秀的話,抬起頭來,卻是笑了一聲,說道:“秀兒,你不懂朝堂局勢啊!江寒奪得書山學海雙魁首,便離死期不遠了。”
賀秀詫異道:“父親,為何這麼說?”
賀連鬆笑了笑,眼睛望著桌上的燭火,似隨著桌上的燭火而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說道:“當初的餘傲下場如何?”
賀秀道:“餘傲?妖族魔君?當時驚才豔豔,卻不知為何忽有一日出手殺死翰林院學士,叛出人族,投身妖族,成為人族的敗類。父親,你說這個做什麼?”
賀連鬆笑道:“當年餘傲殺死的翰林院學士,有些乃是他同年的進士,還有關係要好的同窗。”
賀秀更加不解:“他當時為何要殺死同窗?莫不是這人瘋了?”
賀連鬆淡淡一笑,卻沒有正麵回答,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江寒奪得書山學海雙魁首,必受妖族,蠻族,乃至番僧注意,甚至是……”
賀連鬆輕歎一聲,道:“回你的房間去吧,這些日子,莫要與江寒作對了。”
“是!”賀秀點頭道。
賀連鬆繼續低頭看著手上的兵書。
……
……
京都的天穹上似有一道血光掠過,直直衝向南方,抵達須羅國。
“稟告聖德太子!夜神戰在學海中為江寒所斬,此次竊取定海尺失敗!”
“江寒?此人當死!命隱徒兵眾,我要在半月之內,看到江寒的人頭!”
“是!”
“等等…!先不去京都。”
“是!”
……
……
京都外的一片山林中,一座殘破的廟宇立在山風中,搖搖欲墜。
此時此刻,身為未來九五至尊的太子卻來到這座廟宇當中,目光帶著癡戀直直看著坐在一尊道像前的女子。
那女子身穿著樸素的素白長裙,體態輕盈妖嬈,偏生卻又有一種冰清玉潔的氣質。
此刻女子雙眼盈盈如秋水,透著萬千柔情地看著太子,說道:“賤妾乃是蒲柳之姿,太子身份高貴,卻又何必來此看我?”
太子道:“柳媚,若你是蒲柳之姿,天下的女人又算什麼?”
那少婦笑了笑,說道:“那太子妃呢?”
太子臉上流露出一股厭棄,說道:“那女人,孤從未把她當作太子妃!若非無奈,孤早便想廢了她!媚兒,孤想讓你來做太子妃!”
柳媚臉上流露出無奈之色,說道:“太子又生小孩子氣了,柳媚乃前朝之人,能多看看太子便已知足,又何敢祈求太多?”
柳媚便像一位母親,伸出雙手,溫柔地為太子整理著稍有些淩亂的衣服。
太子忍不住看得一癡,從小到大,他還沒見過這般溫柔似水的女人,像極了他的母親。
“柳媚。”
太子忽然伸出雙手抓住了柳媚的手,說道:“孤向你發誓,若孤將來成為了皇帝,必定讓你成為皇後!孤絕不撒謊!”
柳媚溫柔的看著他,卻柔聲拒絕:“賤妾年歲已經四十,當殿下的母親尚且有餘,哪敢做那國母?還請殿下,莫要亂想。”
她越是這副姿態,太子目光便越是炙熱,道:“孤說到做到!待孤除掉越王,江寒,坐上那個位置,便娶你為妻!”
“江寒?”柳媚目光微動:“此人怎麼得罪的殿下?”
提到江寒,太子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放開柳媚的手,道:“柳媚,你不知道,此人是衛國公的兒子,孤本來尚有拉攏他的心,可是在冬狩之時,此人設計害死王中則,如今更是成為越王的人……”
柳媚靜靜的聽著,眼光微微閃爍,如同天上的寒星。
送走太子之後,柳媚便靜靜的站在廟宇中,望著那山下的路。
在她身後,驀然間出現一個身穿水合服的道人。
“看來你的計劃成功了,太子已經咬住餌不放了,不過,這太子的心性怕是做不了皇帝。”道人道。
柳媚淡淡道:“我也沒想讓他做皇帝。”
“也是!隻要達成我們的目的就可以了,一想到我們的目的便快達成,我便忍不住激動。”道人笑道。
柳媚道:“司幽道長,你想興道貶儒,還有的時間等呢!”
司幽道長笑道:“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再多待些日子。不過要不要我做件法器保護你,我看這太子,似乎想對你動手動腳的。”
柳媚淡淡道:“他還不敢。”
頓了頓,她繼續道:“他敬我如母如神,不敢對我亂來。”
司幽忍不住笑道:“敬你如母,卻還想要娶你,這太子莫非想行亂倫之事?哈哈,哈哈!”
柳媚撇了他一眼:“與其有時間在這裡笑,倒不如,去幫我調查一個人。”
“誰?”
“江寒。”
“江寒?此人得罪太子,你想替太子殺了他?提前為太子掃清阻礙?”司幽道:“若是如此,我替你想法子殺了他!”
說到這句話時,司幽語氣森然。
柳媚道:“不!我不是要殺他!”
司幽道:“哦?那你是要?”
柳媚道:“收他為我所用!”
司幽搖了搖頭,說道:“此人背後是衛國公,又是一位儒生,備受大儒器愛,可不像太子那般好收服的。”
柳媚看著司幽,說道:“正因如此,若能收此人為我們所用,才更容易做成那件事……司幽,設法把他引出京都,策劃一場英雄救美吧!”
“他是英雄,我是美。”
司幽笑了一聲,真是俗套的故事。
但俗套是俗套,卻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