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轎子出了京都外城,駛在前往翠屏山的道路上。
馭車的馬夫名叫白雲深,是長公主四大劍侍排在第二的劍侍。
此次前往翠屏山白馬寺上香是秘密而行,自然不能帶上太顯眼的人。
白雲深穿著一身不顯眼的灰衣,臉上化著老婦的妝容,臉上留下被歲月摧殘過的痕跡,看上去便像個四十多歲,常在田野農作的女人。
馬車裡,江寒跟司劍相對而坐。
此時此刻司劍穿著青色儒衫,束起長發,打扮成儒家子弟,再加上臉上冷冰冰的神情,看上去便像一位不苟言笑的儒生。
坐在她對麵的江寒螓首蛾眉,膚如凝脂,青絲插玉簪,皓腕係金環,與司劍相對而坐,便如同一對天作之合。
再加上江寒臉上那種害怕被熟人看見的緊張忐忑表情,便如同那些無法生育,心情忐忑的女子。
“等這事兒完了,我一定要脫下這身該死的衣服,洗去這該死的妝容。”江寒喃喃道。
司劍冷冷的瞧著他,道:“我看你,也穿得挺開心的,剛才摸著殿下的衣服傻笑。”
江寒臉色僵了一下,道:“哪有的事,分明是你看錯了!”
司劍目光近乎嘲笑的看著他,輕輕哼了一聲。
江寒摸著下巴打量著司劍道:“司劍,沒想到你女扮男裝還挺俊俏的,這副模樣兒,隻怕要是光顧教坊司,會被花魁搶著要。”
司劍冷冷道:“誰要去那種臟地方!”
江寒微笑道:“我隻是開個玩笑。”
這時候,驅車的白雲深道:“姑爺,司劍,已經到翠屏山腳下了!”
白雲深的聲音似做了偽裝,聲線粗澀難聽,便像鄉下老農的聲音。
江寒點了點頭,道:“那好,從現在開始,你便是讀書人賈銘,我是你的妻子甄氏。”
司劍淡眉微微一皺,低聲道:“賈銘?什麼名字?好難聽。”
江寒輕咳道:“你就彆管難不難聽了,接下來我們就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是說這白馬寺的送子觀音很靈,無論是誰隻要求了就能得到孩子,那麼接下來我們就扮演一對生不了孩子的夫妻,先上山上香,再找機會探探這白馬寺的虛實。”
司劍點了點頭,輕輕“哼”了一聲,道:“好。”
“上香之前還得改變一下聲線。”江寒道。
他前世沒學過偽音,就算前世學過,這一世也不會,但好在他現在離君子境隻有一步之遙,君子境又有一個神異叫作鑠口成金。
說過的話能變成金子。
這些日子深讀《易傳》後,江寒已經接觸到君子境的門檻,雖然還做不到鑠口成金,但改變一下自己的聲線還是做得到的。
“人發聲主要是通過聲帶的振動,所以我隻要能控製自己的聲帶,就能夠發出我想要的聲音。”江寒心想,他顱內文宮彙聚才氣,微微旋轉,低聲喃喃道:“我將隨心所欲控製我的聲帶發出各種聲音。”
下一刻,他便感覺自己似乎可以完美模仿各種聲音。
“先來個蘿莉音。”江寒輕咳兩聲,道:“司劍。”
奇怪的是,他嘴裡發出的聲音竟像小女孩的聲音。
司劍詫異了一下,抬頭看著他:“你的聲音?”
“我的聲音變了是不是?好聽嗎?小哥哥?”
“小哥哥網戀嗎?我蘿莉音噢!”
江寒眯著眼睛道。
司劍臉上似乎冷得更厲害了,道:“好惡心的聲音,你彆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