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帥。
此時他正男扮女裝,單獨坐在殿宇間拜佛。
入夜的白馬寺透著一種詭異的安靜,山風吹過寺廟裡的銀杏樹,發出沙沙的聲音,似乎還有風吹過山門所帶來的嗚嗚的如同哭泣的聲音。
一個人處在寂寥的廟殿中本就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更何況廟宇裡供奉著一座身高四五丈,雙腿盤坐,手抱嬰兒,麵帶詳和表情的送子觀音。
送子觀音又叫“天仙聖母碧霞元君”、“子孫聖母廣嗣元君”、“痘疹聖母葆和慈幼元君”、“送生聖母錫慶保產元君”……
理應是慈眉善目的,但麵前這尊神像臉上帶著的詳和微笑卻似乎標準得有些過頭了,竟透著一絲絲詭異。
大殿足夠空曠,若是說話甚至會產生空靈回響。
江寒獨處在大殿中,心中某個猜測逐漸形成。
蓮池和尚讓他夜宿白馬寺,在佛像前跪拜一整夜,以誠心祈求送子觀音顯聖,到底是這白馬寺的送子觀音真的會顯聖,亦或者說另有其他的原因?
暫時不得而知
司劍傍晚的時候就離開了白馬寺了,這是那位監院說的,隻要留下夫人一個人在此祈福就夠了。
待到第二天再過來接人。
於是司劍離開了。
當然,江寒相信司劍隻是假離開,現在應該已經回到了白馬寺之中,至於隱身哪裡就不知道了。
時間隨著更漏一點一滴的流失,最開始寺廟裡還傳來了和尚的誦經聲,但到了戌時,誦經聲便止住了。
興許每天都要做早課,和尚都比較早睡,晚上九點便已經睡了。
偌大的白馬寺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靜。
江寒坐在送子觀音前,卻在思考著各種事。
今天白馬寺之行給他一種很奇特的感覺,白馬寺中養著十幾個孤兒,按理來說這應該是一座救苦濟困的寺院,但偏偏卻出現留女眷在寺廟裡過夜的做法。
“寧月說她兩個劍侍在探查白馬寺時失蹤,證明白馬寺裡至少有六品高手,甚至是五品,當然,不管是六品還是五品,我都能夠對付。”
“白天那位監院和尚蓮池,看起來像個普通和尚,並未修為在身,那位講經的首座知生大師,似乎也是個普通和尚,現在便差白馬寺住持玄光未曾見到。”
就在江寒思索的時候,身後寺院的大門卻嘎吱一聲被人推開,緊接著後麵傳來了四個沉重的腳步聲。
江寒眉頭一皺,雖未轉頭,但從身後那四個沉重腳步聲的主人身上卻感受到一股粗重的氣息。
腳步聲不斷靠近,有人朝他逼近,並伸手朝他後腦探去。
後腦有諸多死穴,一旦被拿住,一身儒道修為便使不出來。
江寒不等身後之人碰到自己,扭脖躲開,同時側過身子一個手刀猛地向後劈出。
他的武功不算高,雖然經過司劍幾個晚上的特訓,劍法勉強算是三流高手,但沒劍的情況下估計連四流高手也算不上。
但身後之人顯然沒料到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會突然反擊,更沒料到這一具美麗的皮囊下其實是一個壯年男子。
“砰”的一聲,那記手刀結結實實的便砍在了身後之人的脖頸上,那人悶哼一聲,直接便昏死了過去。
江寒轉過身來,便看到了一個昏死在地上的壯年和尚,以及三個麵露錯愕之色的和尚。
“四個和尚,突然接近我,難道是發現我的身份想偷襲?”江寒心念一閃,下一刻,便看到那三個和尚互視一眼,接著朝自己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