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儒,有道,有佛,有妖,有蠻……但鬼神卻多存在於書中和傳說。
雖說儒門有聖人,道門有天尊,佛門有佛陀,但畢竟存在於傳說,哪怕聖墟裡的聖人,也隻是聖人的一絲意誌。
“這個世界竟還有其他的鬼神?”江寒心中暗道。
這時候殷鹿山沉聲道:“彆管那些了,山裡起霧了,我們得趕緊離開翠屏山!這翠屏山以前又叫野狼山,尤其山陰更是野狼成群,雖然現在因為白馬寺吸引了信徒上山,導致野狼少了,但未必就沒有。”
江寒,袁斌,紹惠抬頭望去,便看到林子裡確實已經起了霧。
白蒙蒙的霧就如同幽靈朝著眾人籠罩而來。
眾人都是心中一凜。
雖然他們的實力都不差,但仍是血肉之軀,萬一遇上野狼,給咬上一口,該死的照樣會死。
尤其剛才與白馬寺群僧打了一場,才氣都消耗了不少。
“在霧水裡視線受到了阻礙,哪怕運轉才氣也沒辦法恢複……”江寒臉色微變,儒生本來便有夜能視物的神異,但在大霧中這種神異卻沒有什麼用。
隨著大霧越來越濃鬱,四人幾乎都隻能看到身前兩米內的東西。
江寒,殷鹿山和袁斌還好,他們皆是儒生,而紹惠郡主是武夫,到大霧裡就幾乎成為了瞎子,隻能緊跟著眾人身後。
四人一頭紮進了大霧當中,幾乎沒什麼交流,隻是緊緊跟著前麵的人向前走。
在蒙蒙的大霧中走路是一件很壓抑的事情,更何況隊友們都沒有什麼話。
聽著前方的腳步聲,江寒心中稍微一定。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人卻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應該是紹惠害怕跟不上我們,畢竟她是武夫,在這種環境下就是瞎子……江寒道:“殷學正,在大霧裡你能分辨得了方向嗎?”
他的聲音傳出,卻沒有聽到殷鹿山的回應。
“聽不見?不會走散了吧?”江寒皺了皺眉,又道:“袁斌,殷學正,聽得見嗎?”
他的聲音在山林裡回蕩,卻依舊沒人回答。
“江寒,我們隻怕走散了……”就在江寒大感擔憂時,前麵傳來紹惠郡主緊張的聲音。
“看來是這場霧太大,一不小心竟然走散了,紹惠,你跟緊我。”江寒說著伸手拍了拍紹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然而下一刻,他卻摸到了紮手的手感,仿佛是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江寒猛地一愣,他看向前麵,在霧水裡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隱約便是紹惠郡主。
如果紹惠郡主在自己身前走路,那……
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又是誰的?
江寒猛然驚出一身冷汗,而這個時候,左邊的肩膀也搭上了一隻手。
“到底是什麼時候跟上我的?是誰在搭著我的肩膀?”
江寒心中慌成一團,下意識便要扭頭去看,但卻被他以極強的毅力忍了下來。
他伸手在雲紋乾坤袋中取出斬妖劍,放在麵前照向身後。
借著斬妖劍上照出來的影子,他赫然看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竟是一隻毛茸茸的獸爪!
兩隻獸爪竟這樣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如同人扶著他的肩膀。
江寒差一點便嚇得扭頭躲開,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移動斬妖劍照出身後的東西。
隻見身後赫然出現一個狼頭,狼爪子搭在他肩膀上,狼眼折射出人性化的狡黠光芒。
仿佛成了精般。
江寒驀然間想到一個傳聞,傳聞野狼非常聰明,如果有人從大山路過,野狼就會悄悄走到人的身後,伸出兩隻前爪搭著人的肩膀,模仿著人走路。等人發現不對勁,回頭去看的時候,野狼就會趁機咬斷人的喉管,把人咬掉。
在這場大霧的籠罩下,江寒竟不知不覺被一條野狼接近,並且被搭上了肩。
江寒動用立命文宮,鎮住自己慌張的情緒,這個時候更加不能慌亂,如果轉頭就會露出脖子的頸大動脈,到時被狼咬斷頸大動脈,耶穌來了也救不了自己。
他借助著斬妖劍觀察著身後的狼,繼續向前走去,心裡迅速思索著該如何脫離險境。
這時候,他看到劍影上的野狼眼中閃爍著狡黠、殘忍的光芒,狼嘴微微上揚,仿佛在咧嘴笑。
這狼,成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