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剛踏進龍德殿,就聽到殿中的爭吵之聲,目光一掃,赫然是冀王命令宮廷侍衛抓拿江寒。
江震聲的臉色驟然一沉,自己南征須羅,結果兒子險些被斬首,如今慶功宴上,冀王更是令人抓拿江寒,這是把他一家當成什麼人了?
李徽明眉頭一皺,沉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低沉的聲音將眾人的聲音壓了下來,殿中立馬噤聲,侍衛們也急忙伏地而跪。
玉陽眼見父皇來了,急忙上前兩步,告狀道:“父皇,今日慶功宴,玉陽本準備獻舞一曲,便邀江寒共舞,誰知道江寒不僅再三拒絕,還出口辱罵我不知廉恥……求父皇為女兒做主啊!”
說著,她看向胡懷義,示意他開口說話。
胡懷義臉色陰沉,猶豫再三,一句話不發。
冀王也開口道:“父皇,我隻是讓江寒向玉陽道歉,沒想到這豎子不僅不道歉,還聲稱自己為大夏做過貢獻,而兒臣什麼也沒做過,簡直居功自傲,無法無天!難道為我大夏做過貢獻,便可以辱及我天家嗎?”
隨著冀王開口,太子也道:“父皇,江寒今日不將玉陽,冀王放在眼裡,明日便不將兒臣放在眼裡,請父皇嚴懲!”
就因為這點小事?李徽明心中大怒,表麵卻不動聲色,眼光冷冷看向太子,道:“你當真這麼認為的?”
太子心中一驚,心想父皇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考究我嗎?
太子很快就意識到這是自己表現的機會,迅速思索了一下,說道:“兒臣以為,江寒雖有大功,但如此輕視玉陽,冀王,更是言辭抨擊,這是以下犯上!他雖對大夏有功,卻不將君臣之彆放在眼裡,簡直無法無天!”
太子頓了頓,抬頭看到父皇臉色不變,心中一動,心想自己這番話父皇沒有反對,顯然是認可了。
太子接著說道:“更何況雲州案至今撲朔迷離,江寒雖作詩以證清白,但卻難以說明他為何會與邪道同行,身負懸案,便是負罪之人。父皇赦免了他,他本該感恩戴德才對,然而卻是不然,反而變本加厲,變得更加狂妄,連皇女也敢大罵無恥,連皇子也敢譏諷。”
夏啟帝心頭怒火更盛,目光冷冷注視著太子,說江寒以下犯上就算了,竟然還提起雲州案!
難道他不知道雲州案裡江寒就是無辜的嗎!
這件事本來在自己赦免了江寒後就可以就此掀過,結果太子又把這件事提起,還是當著衛國公之麵。
簡直愚蠢至極!
這麼一個蠢貨,當真能坐上那個位置嗎?
夏啟帝沉聲道:“你認為該如何處置此事?”
太子心中大喜,父皇問我該如何處置,就是要將此事交給我了!
他強忍心中喜意,道:“父皇,兒臣認為,江寒以下犯上,辱及天家顏麵,按律當斬!但念其有功,免其死罪,剝去文位,除了文名,永世不得再修儒道。”
太子的話落下,殿上的眾人心中就是一凜,好重的懲罰!
要知道對於儒生最大的刑罰就是剝去文位,這不僅意味著寒窗苦讀掙來的文位一下子失去了,更意味著要背上莫大的恥辱。
許仲秋,姬闕等人不禁擔憂了起來,著急地看向江寒。
而冀王,玉陽等人則是大喜過望。
越王深深看了太子一眼,無聲的冷笑了一句:愚蠢!
就這樣的人,也配跟自己爭那個位置?
揣測不了父皇的喜怒便罷了,連形勢也看不清。
就如今的形勢,父皇會為了玉陽也嚴懲江寒嗎?
簡直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