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怕沒聽懂適當是什麼意思。”
“你會幫你上小學三年級的表弟做暑假作業麼?”
係統直接反問了一句,把瓦倫丁又搞糊塗了。
“什麼意思?”
“如果什麼事我都提醒你了,拯救世界那不就是我乾的麼?你就是我的一個代行者,那根本就不是依靠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結果。”
係統的一番話就像一把大錘直接把瓦倫丁的內心錘得稀爛。兩年的努力不僅沒取得什麼成果,還被彆人損了一頓,還失去了一名得力的幫手。
瓦倫丁隻覺得那股以前那股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黑暗又回來了,無論怎麼努力最終結果都是失敗的陰雲再次籠罩住了他。
他又變成了那個二十歲的普通人,又慫又喪又沒用的普通人。
“一件事不會讓一個人成長。”
係統拍了拍瓦倫丁的肩膀,坐在了他的身邊。瓦倫丁抱著自己的雙腿,把整張臉都埋在了懷裡,像極了上次係統在精神世界的邢一凰。
那時候邢一凰因為情感問題整個人陷入了迷茫,現在瓦倫丁因為一時的失敗又回到了原地把自己封閉起來。
係統感覺自己像是一名老父親,養著兩個正處在叛逆期的兒女。
“成長是你走過的那一整條路,路的儘頭在哪沒人知道。或許在進棺材前你一直都在成長,或許隻需要幾個月你就能重塑內心世界,變成自己想要的那副模樣。”
“而一開始你做的那件事,隻不過是扔到火藥庫裡的一根燃著的火柴而已。”
“束縛住你內心世界的高牆被打破了,你看到了外麵的世界。”
係統摟住了瓦倫丁的肩膀,手輕輕放在了他另一邊的肩膀上。
“在無儘的黑暗中你看到了遠處的那一片光明,你信心滿滿的走了出去,踏上了前往光明的道路。”
“但是前方的路依舊是充滿了荊棘,你因為經驗不足又搞得滿腳是血。你想回去了,回到高牆裡麵。那裡安全舒適,沒有任何的風浪,雖然黑暗,但是能讓人一直安逸的活下去,直到死亡。”
“但是這隻是對你自己來說的。”
“你身邊的人呢?你的父母呢?邢一凰和拉斐爾呢?他們怎麼辦?”
瓦倫丁的嘴唇動了動,想反駁些什麼,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人們總說要為自己而活,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但有誰能真正為自己而活?那個不是在為了身邊人活著?父母妻兒朋友一堆事要你去操心,每天你能自己支配的時間就那麼一點,乾啥都不夠。”
“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是在這麼活著,就連我這個人工智能也是。你以為我願意乾這活?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不比呆在這看你們成長有意思?但我還是來了,因為我沒辦法違抗底層命令。”
瓦倫丁抬起頭瞪了他一眼,係統回報以一個燦爛的傻笑。
“這也是我們人工智能的悲哀,有著跟人一樣的情感,卻不能像人一樣自由。但是人也是被束縛著的,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為自己而活就是一句毒雞湯,真要是這麼做了最後隻會害了自己,連帶著那些愛你的人。”
“你已經完成了最艱難的一步,打開了束縛著自己的高牆,因為一點挫折就想回去了麼?”
瓦倫丁轉過頭再次把腦袋埋在了懷裡,閉上了眼。
無數的畫麵從他的眼前閃過,全都是他和邢一凰拉斐爾相處的畫麵。
和諧,輕快。
像是兄弟姐妹一般,偶爾有些小摩擦,但總是在歡聲笑語中煙消雲散。邢一凰一開始很討厭拉斐爾,但是時間久了瓦倫丁也明白是她傲嬌。雖然口頭上說著巴不得那個薩科塔人滾出切爾諾伯格,但是每次拉斐爾在醫院加班的時候晚餐都是邢一凰自己做好送過去的。生日那天她收到了拉斐爾的禮物,是一條從拉特蘭帶出來的項鏈,被教會的人祝福過的。雖然邢一凰表麵上不在意,但是那串項鏈她一直戴著,即便是出任務是也是如此。
她們看起來就像格裡芬的春田和a2000,看起來有些矛盾,但關係真是好的不行。
很明顯,拉斐爾是攻,邢一凰是受。
“我剛剛跟你說那麼多也不是在責備你,事情已經發生了,罵人又有什麼用呢?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一些事,讓你通過這件事總結一下經驗和教訓,這也是成長的一部分啊。”
“而且我也沒說事情不能挽救吧?切爾諾伯格本來就該本淪陷,現在也隻是依靠世界本來的劇本在進行。拯救世界的任務你又沒失敗,這麼沮喪乾什麼?”
“不會因為我說幾句你就受不了了吧?我可是一句臟話都沒說啊。”
係統微笑著拍了拍瓦倫丁的肩膀。
“你還說了t的呢?”
瓦倫丁甩開係統的手臂瞪了他一眼。
“對對。”係統點點頭,站起身。
“看你現在這副模樣也是想開了吧?趕緊辦正事吧,也是時候該醒過來了。”
“邢一凰和拉斐爾已經找到你所在的位置了,正準備救你出來。”
四枚大號的震爆彈出現在了瓦倫丁的麵前。
“這個就算是我送你的,友方免疫的那種。”
“趕緊走吧,停的越久你就越危險。”
瓦倫丁將震爆彈放進口袋裡,意識逐漸消散在風中,緩慢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