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體內代表生機的力量也輪回成了死亡,成為了阿米婭源石技藝的養料。”
角徵羽鬆開了瓦倫丁的手腕,這片黑暗再一次陷入它原有的寂靜。
“你這麼一說,似乎在這片空間裡一直睡下去感覺還挺好的。”
瓦倫丁突然笑了出聲。
“不會感覺到任何的痛苦,永遠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好夢境中,不會醒來。”
“也沒有人會叫醒自己。”
他輕歎一聲,低下頭。
“你說的對。這是多麼美妙的死亡啊。”
角徵羽歪了歪頭。
看來這家夥又陷入到過去的記憶中了。
“但是現在不美妙了。”
他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胸牌上“心理醫生”四個字閃閃發光。
“對於一個已經活了許久經曆了一切的人,或者一個難逃一死的人來說,永遠活在美夢中融進黑暗確實是一個美妙的死亡方式,但是對於現在的你而言,並不美妙。”
“首先,你有辦法逃離這裡,而且極為容易,隻需要你的一個念頭即可。而在外麵的現實世界中,邢一凰和拉斐爾還在等著你回家。”
回家。
瓦倫丁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這個詞語。
在以往,瓦倫丁心中的家是那個遙遠的蔚藍色星球,那個前世的他出生成長的地方,那個讓他把腦袋埋在沙漠裡的地方。即便在自己眼中那個世界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但是瓦倫丁仍沒放棄回去的。
隻不過
現在在泰拉世界,他也有了一個可以被稱為“家”的地方,一個他願意去傾注心血維護的小窩。
每當想起拉斐爾的甜美笑容和邢一凰帥氣的背影時,瓦倫丁心中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浮起一股暖流。而這股溫暖,是他在地球上感覺不到的,是他從沒有感覺過的。
瓦倫丁承認,這麼想會讓他覺得自己很不孝,但是
他真的真的不想鬆手,不想離開這股溫暖。
還記得瓦倫丁剛剛試探性的小聲說出的“老婆”麼?
那是他真心想要對拉斐爾說出的一個詞語。
即便曾經在他的心中拉斐爾是那麼的神聖,那麼的不食煙火,但是在對方顯而易見的關懷中,瓦倫丁也想嘗試著,小小的嘗一口桃子。
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去主動宣告愛一個人。
瓦倫丁沒想著聖光拉斐爾會回應他,他隻是想趁那個機會說出來這個沉甸甸的詞語而已。隻要說出來就好,隻要表達出來就好,無論有沒有人聽見,無論她會不會回應。
那麼結果呢?
他的心很熱,就跟聖光拉斐爾帶來的愛意一樣溫暖。
“呼”
瓦倫丁的腦袋低的很深,他抬起了手蓋住自己的眼睛,努力去平複自己波動的內心,不讓眼淚流出來。
“我知道,你現在的內心很矛盾。不過,在岔路口真正到來之前,你仍然是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你還有很多的時間去思考。”
“在那之前,好好想想。”
角徵羽身上的醫生製服套裝消失了,他拍了拍瓦倫丁的肩膀,示意他該離開這片空間了。
“你有沒有悟出點什麼?”
“有。”
瓦倫丁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抬起頭看著角徵羽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
“既然阿米婭能利用自己的源石技藝殺死一切有意義的東西,那我也能利用自己的源石技藝去讓一切瀕死的意義起死回生。”
“曾經我以為自己的透視眼和意識之手夠強了,現在看來,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瓦倫丁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褲腿。雖然在外界瓦倫丁是以八重櫻真炎幸魂的軀殼存在的,但是在這片空間中,瓦倫丁回歸了本體。
“我現在的源石技藝應用還太粗糙。雖然沒有醫療知識儲備就能夠治療任何傷口的醫療法術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那隻是最簡單粗暴的運用而已。”
“我應該有更強大的使用方法。阿米婭能控製彆人的情緒,我為什麼不能?如果我的源石技藝真的是代表著生機的話,隻要一切有利於生存的操作我都能打出來。”
“也許不能起死回生,但是操控一下自然界或許也是可以的?”
瓦倫丁笑了笑,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自己穿著一身綠色健康的植物站在一堆動物之間的情景。
“阿米婭是死神,我就是生命之神這麼說來海靈頓醫生給我起的名為伊西斯的代號還是有道理的啊。”
但是那也掩蓋不了這個伊西斯是女神的事實。作為一名男性,瓦倫丁依然是不想用這個代號。
“那麼也許有一天,這個世界的生命之神就該改名叫瓦倫丁了吧。”
聽起來很狂妄,瓦倫丁也沒把這句話當回事,就當開個玩笑而已。
“那麼,該回去了,生命之神瓦倫丁。”
角徵羽微笑著揶揄了一句,身形緩緩變得透明。
“出去很容易,想想你當時怎麼從那片血色草原中離開的?”
瓦倫丁沒有多想,直接閉上了眼。
就像角徵羽剛才說的,出去很容易。源石技藝是一個人的隱藏技能,生來就會用,隻要能夠後天覺醒。進出成神之路也是如此,隻要成神之路的大門已經開啟。
清涼的雨水滴落在他的臉頰上,陣陣微風吹拂過他粉色的長發,耳邊的是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未來的生命之神瓦倫丁已經醒來,繼續他在龍門的旅程。
某處
“生命之神?”
在一片黑暗的空間之中,角徵羽咀嚼著這個詞語,隨後露出一個不屑的笑。
“這個神可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啊,瓦倫丁。”
“不過在未來,所有人都會知曉你的名號倒是真的,雖然那個名號有些中二,但也挺符合你的人設。”
在角徵羽的推演中,一個默默無聞的國家正在興起,參與進了未來那片慘烈的戰場。而帶領著那個國家前進的人,最顯眼的特征是一對深藍色的雙角。
“瓦伊凡的不死雷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