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露拉的到來直接打翻了咆哮者與整合運動之間維持住的微妙平衡,摧枯拉朽地占領了整座城市;浮士德一人車翻了龍門近衛局總部,為整合運動打開了缺口,給龍門造成了數千萬的經濟損失。
因為源石技藝這種足以氣活愛因斯坦的能力存在,個人英雄主義的成功真的會在戰場上出現。那些超人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普通的武器在他們手裡都能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哪怕是源石技藝不夠強的人也能用自己的法術讓手裡落後的武器變得更強大,甚至媲美那些高科技武器,那各隊為什麼還要花大價錢去研究武器呢?
讓自己手底下的士兵變得更強大不就行了嗎?
在地球,武器的威力取決於它本身;在泰拉世界,武器的威力就取決於使用者源石技藝的強大與否。
這就是為什麼泰拉世界的特種作戰方式跟地球相差不遠,而大規模戰爭看起來卻如此落後的原因。
想想看到目前為止,有多少人主動被動地接受了人體試驗?從哥倫比亞的萊茵生命實驗室裡出來的伊芙利特、瓦倫丁和邢一凰,被“外婆”培養成頂級殺手的紅,還有摧毀了整個實驗機構與人員的迷迭香,甚至三星乾員泡普卡的檔案裡都在隱喻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就是被凱爾希從某個實驗室裡救出來的
整個泰拉世界都認識到了人的潛力有多強大,也開始了各種各樣的研究和試驗,將錢和技術從武器裝備上麵傾斜到了醫學研究上,隻是希望得到一名足以改變戰爭的“超級士兵”。
一個迷迭香就能輕易地毀掉一棟龐大的建築物,這樣的人物如果出現在戰場上呢?如果有很多個迷迭香同時出現在戰場上呢?
無論你的武器再怎麼強大,護甲再怎麼堅硬都沒有用。這種級彆的存在殺死你就想是撕開一張紙一樣簡單。
泰拉世界的戰爭方式並非落後,而是更符合他們獨特的源石工業體係。這個世界的核武器不是原子彈或者氫彈,而是像迷迭香塔露拉伊芙利特這樣將源石技藝壓榨到極致的人。
現在是瓦倫丁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個年頭,也是他重建世界觀的第三年。在地球的二十年時間塑造的世界觀在此刻已經被砸的千瘡百孔,重新建好的部分上到處都寫著“泰拉”兩個字。
還有多長時間他才會真的成為“瓦倫丁”,徹底跟地球,跟陳月說再見?
或許用不了多久了。
暴躁的黃沙終於失去了前進的勢頭,跟瓦倫丁再次認清泰拉世界的心一起平靜下來,緩緩地落在地上。凱爾希和博士從一群灰頭土臉的乾員中走出,阿米婭跟在他們的身後。
不遠處,那些遊擊隊盾衛已經開始大喊著口號用激將法了,聲音很有精神,在瓦倫丁的耳朵裡有些聒噪。
“你沒事吧?”
拉斐爾湊到了小龍人的身旁,伸手拍打著他的衣服,趕走上麵的灰塵。瓦倫丁藏匿的位置有些靠前,他自然被蓋了一身的灰。
“還好還好。”
瓦倫丁晃了晃腦袋,拿下胸前掛著的手槍拉開套筒,瞄了眼槍膛。
還好,沒進沙子。
這可是他留在最後的反擊機會,可不能出現一點意外。
至於突然湊過來的拉斐爾,瓦倫丁是沒看見她身上有什麼塵土,就是翅膀和光環變得更亮了些,可能是因為薩科塔人神奇的體質。
天使嘛,任何神奇的事都有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
“我們接下來就要麵對整合運動的領袖了吧?”
整合運動的埋伏被強行破開了,核心城的動力源就在前方,也是塔露拉駐紮的位置。
或許,走不了多遠他們就能再次見到那天融化切爾諾伯格的火龍。
“不過在那之前”
瓦倫丁抖了抖身體,跟在拉斐爾的身邊走出掩體,追上不遠處的羅德島隊伍。
“先得打過愛國者啊”
好,很有精神!
“整合運動也許已經背離你們了,先生。”
阿米婭站在遊擊隊盾衛的麵前,就像是一隻小兔子在看著一棟高塔。但她的聲音沒有絲毫膽怯,氣質不知道甩了剛剛還在大聲bb的盾衛幾條街。
“小女孩?”
穿得跟個終結者似的遊擊隊盾衛歪了歪腦袋,光滑的頭盔頂部因為光線的原因出現了一個白點,在瓦倫丁的眼裡像是一個明亮的禿頭。
就是顏色有點不對勁。
迷迭香站在了阿米婭旁邊,抬起小腦袋看著眼前的重坦。
“”
“兩個感染者小女孩?”
盾衛的聲音突然有些混亂,他似乎被麵前的小姑娘給迷惑到了。但這股混亂很快就變成了怒火,仿佛生氣的大人在說教不聽話的熊孩子。
“你們在乾什麼?!你們玩什麼把戲?!”
原本凶神惡煞的假想敵突然就變成了兩個外表人畜無害的小姑娘,遊擊隊盾衛隻覺得老天在跟他開玩笑。
這種感覺就像是玩恐怖遊戲提防了一路的鬼怪終於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還沒尖叫呢就發現這個讓自己害怕的東西不過是個粉紅毛兔兔一樣
“讓一讓。”
迷迭香向前踏出一步,抬手指了指盾衛身後不遠處的傳令兵。
外圍的傳令兵都被乾掉了,這個被盾衛保護著的家夥是最後一個。
“你身後那個,我要破壞它的裝置。”
語氣仿佛在跟自己的朋友聊天一樣,跟“筆借我用用”一樣普通。
似乎這是他應該做的事。
“”
盾衛心中的火又旺了一份。
“你以為就因為你長這樣,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
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不是剛剛讓整合運動陷入混亂的罪魁禍首,但她肯定是不懷好意的,是整合運動的敵人。
對待敵人隻有一種方法,乾掉。
“不要小看愛國者的盾衛!我們是感染者的盾”
鐺!
“我站在這裡,就是為了擋住你的攻擊。”
厚重的盾牌被盾衛取了下來立在地麵上,聽聲音就能知道這麵泛著金屬光澤的盾有多厚實,瓦倫丁看著那麵結實的大鐵塊子,想起了自己辦公室裡被古米掰斷的金庫門。
這麼一個瞬間瓦倫丁覺得這些盾衛的逼格也沒有多高。
“那就隻能用武器說話了。”
盾衛的不合作沒有讓迷迭香覺得麻煩,她隻是一揮手,剛剛那把斬斷高樓的大劍又一次浮在身旁。
“你的劍你就是剛剛的術士?!”
現在盾衛終於能確定了,這個世界就是在跟他開玩笑。
恐怖遊戲終究是恐怖遊戲,粉紅毛兔兔也會突然變成異形咬掉你的腦袋。
“來啊,你打得穿這麵盾嗎?你捅得穿我的護甲嗎?!”
足以切斷大樓的劍當然能捅穿他的護甲,盾衛很清楚這件事。
但麵對敵人,實力可以比不過,但氣勢絕對不能輸。
隻不過,這樣做一般隻有一個結局。
“阿米婭,我沒有辦法。”
迷迭香表示是這個家夥主動讓自己捅的,捅死了也不能怪她。
“可是”
“我不會讓他死。”
大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弧線,鋒銳的劍尖對準了盾衛。
“但他可能再也站不起來。”
話音剛落,那把大劍就飛了出去,瓦倫丁隻能看到空氣中出現了一條白色的線。諾亞想要製止迷迭香的攻擊,但她隻來得及說一個字,那把劍就已經出現在了盾衛的麵前。
呯!
然後就落在了地上。
迷迭香的攻擊沒有起到效果,有人擋住了那把劍。
一把黑色的戟橫在了盾衛的身前。
瓦倫丁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腰板不由自主的挺立起來,精神也開始緊繃如弦。目前為止瓦倫丁隻見過那個人兩次,但每一次對方的出現都會給他極大的壓力,哪怕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在看他。
高大如塔的身軀,盤根錯節的大角,沙啞如野獸低吼的呼吸聲,還有他手裡握著的,不知道沾著多少血的盾和戟。
遊擊隊首領,愛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