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丁不知道博士的性格如何,聲音也隻是聽過幾句。但是單看她外表的話
假如女孩子都是一幅畫,這個世界有一座針對瓦倫丁的xp建造的博物館,那麼拉斐爾和邢一凰就都該放在博物館正中間,而諾亞則被關在博物館地下五百米的被鋼筋混凝土和鈦合金包圍著的密室裡。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各不相同。此刻瓦倫丁隻想踹一腳發明出這句話的家夥。
至少在泰拉世界,這句“真理”,被諾亞的臉給淦得稀碎。
你再去找一個這樣的臉啊?再去找啊?
能去哪找?
沒了!
“那個博士。”
瓦倫丁盯著麵前不知道何時拿下麵罩的諾亞,臉色有些不自然。
“原來您是女孩子啊”
雖然聽起來有些不禮貌,但他也得演好這個第一次見到這張臉的直男形象。
你說為啥上一次他是八重櫻瓦倫丁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還認為諾亞是個癡女?
真是奇怪。
“嗯?”
小龍人的窘迫映在了諾亞鮮紅似血的瞳孔中,她嘴角勾起的弧度仿佛要生吃了瓦倫丁的心臟一般,無法抵擋的美麗。
“為什麼我不能是女孩子呢?”
惡魔的聲音。
原來不看到這張臉還好,現在瓦倫丁隻覺得就連聲音都會讓他心跳加速,體溫上升。
淦,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啊這”
瓦倫丁有些不好意思,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聲音就變得跟蚊子一樣小了。
諾亞是女性的事實確實是出乎瓦倫丁的意料,當時跟霜星一起被埋在廢墟裡時他就感到非常的驚訝。
這麼一個看起來絲毫不冷血還有些脫線的姑娘怎麼會是那個毫無感情視萬物為棋的棋手?
可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瓦倫丁隻能把諾亞性格的轉變歸咎於失去的記憶,就像他曾經在萊茵生命找的借口一樣。
“看來我帶的這個麵罩和日常穿著引起了很大的誤會啊。”
諾亞敲了敲手中的麵罩,顯示屏上蹦出了個。
“不過這也沒辦法,凱爾希要求我這麼穿的,不然會有很大的麻煩。”
她聳聳肩,抿起嘴唇一臉無奈。瓦倫丁看著那張臉,深深理解了凱爾希的用心良苦。
這要是讓諾亞在羅德島拋頭露麵到處跑,那豈不是所有的乾員都得變成她忠實的奴仆?
瓦倫丁自己倒是沒事,有大口徑手銃和拳頭提醒著他。但是那些單身的乾員們呢?那些涉世未深的小蘿莉小正太呢?
怕不是第二天凱爾希頭上就多出了足以戳穿天花板的綠帽子。
倒是跟老猞猁的整體顏色風格很配
“博士!”
阿米婭的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諾亞抬頭看去,不遠處的少女朝她揮著手。
“啊,怎麼了?”
諾亞應和了一句,把手中的麵罩扣在臉上。那個讓瓦倫丁感到心跳加速的女孩消失了,諾亞博士再一次隱入黑暗之中,變成了他們的指揮官。
“好好完成任務,超多的福利在等著你,加油。”
她在離開這裡時對著瓦倫丁豎起大拇指,還不忘給自己的員工畫個美味大餅。
當然如果此刻她摘下麵罩笑一笑瓦倫丁還是很願意吃這個空氣大餅的,現在眼前就一個豎著大拇指的表情他還真沒有多少觸動。
先在塔露拉手下活下去再說吧
死了再好的福利也沒用。
諾亞已經離開了,瓦倫丁體內的熱血也降了溫,他感覺自己有些冷。拉斐爾看了眼外圍的邢一凰,走到瓦倫丁的麵前,蹲下。
“你剛剛,跟博士說了些什麼呀。”
天使姐姐臉上的微笑很好看,雖然不像諾亞的笑那麼深入人心,但卻非常溫暖。
就是這話裡帶著點什麼奇怪的東西。
“還能說什麼,上司日常關照新來的下屬,刷信賴值。”
瓦倫丁隨手拂去拉斐爾頭盔上的塵土,輕輕摸了摸那個閃爍著微光的光環。
光環是實體,表麵光滑,還帶著些許溫度,手感像是玻璃製品。瓦倫丁穿的是露指手套,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甚至想拿下來細細端詳。
“哎呀!”
似乎是蹲姿的重心有些不穩,小龍人手指很小的力卻讓拉斐爾麵朝前差點倒下去,仿佛身體都跟剛才的聲音一樣變軟了。瓦倫丁趕緊鬆開光環,雙手扶住天使姐姐的胳膊,免得她倒在自己懷裡。
“你沒事吧?”
這突如其來的反應也嚇了瓦倫丁一跳,他沒想到隻是輕輕拉了下光環就對拉斐爾又這麼大的影響。
不過
這倒是個有用的小細節,也許以後在某些事中用得到。
“沒沒事。”
拉斐爾的聲音微微顫抖。她低著頭,腦袋有些暈眩。
反應這麼大的嗎?
瓦倫丁感覺這姐姐表現得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光環還有翅膀,是我們薩科塔人的敏感點,撫摸的時候不能太用力,也不能隨意拉拽,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似乎是已經適應了,拉斐爾抬起頭看著麵前露出尷尬笑容的家夥,語氣帶著些嗔怪。
緊接著,她又笑了起來:“不過,現在隻有你這麼做我才會有這種反應。其他人的話,我恐怕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啊?”
瓦倫丁抬了抬眼皮,疑惑之情溢於言表。
“為什麼?”
他感覺自己以後得去羅德島的圖書室借一本“薩科塔人的秘密”來看看了,不然有些時候真不知道這姐姐在說什麼。
“你猜咯。”
拉斐爾站起身,把瓦倫丁從地上拉了起來。就在剛剛,阿米婭在通訊頻道裡給所有人下達了命令:諾亞博士和凱爾希將帶隊前往城中心地下的能源核心,阿米婭和迷迭香帶著剩下的兩支隊伍前往不遠處的指揮塔使用鑰匙停下核心城,順便跟塔露拉一決死戰。
“或者,等這次任務結束之後,我親自告訴你原因。”
她伸手輕輕捏了捏瓦倫丁的臉頰,給眼前的男孩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到時候看看你猜的對不對。”
看著女孩的笑容和手,瓦倫丁的心隱隱作痛。即將到來的戰鬥仍是個未知數,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素質能否像在與愛國者的戰鬥中一樣超水平發揮頂住塔露拉的進攻,也不知道阿米婭和迷迭香這兩位殺手鐧的能力能否解決掉那個暴躁的龍女。
還有此刻仍不知所蹤的陳警官。從各方麵來看,羅德島一方擁有著微弱的優勢,似乎這個任務不像他一開始想的那麼艱巨。
但是,但是
瓦倫丁將雙手劍拿起,隨手拿了根繩子綁在身後。他走在隊伍的最後,看著前方不遠處邢一凰和拉斐爾的背影,向前邁步的腳卻是像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沉,身上的衣服也如山一般沉重,就好像要把他整個人都砸進地裡一樣,宛如一顆釘子狠狠地鉚在泥土之中,再也無法向前一步。
這是恐懼嗎?
對即將到來的命運的恐懼?
如果錯了,那就繼續走。如果沒法走,那就回來。如果要承擔後果,那就扛著。如果要死
那就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