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抬起下巴,神色驕傲。
“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你。”
噌!
一把巨劍憑空出現,猛地紮進祂麵前不遠處的泥土裡,隻露出劍柄與半截劍身在外麵。
瓦倫丁眼中有雷光閃爍,角上也纏繞著如繩般的電流,身上不時發出劈啪的聲音。
他身後出現一個穿著女仆裝的虛影,虛影手中還握著一把迅捷劍。
很明顯,小龍人生氣了。
也許是瓦倫丁的樣子一點都不凶,或者是因為瓦倫娜穿著女仆裝,總之女人一點都不害怕,就連白馬都沒被那柄突然出現的巨劍嚇到。
“我的孩子,你和她能互換意識與身體,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祂如此說道:
“為什麼我就不能繼續操縱這副已經死去的身體呢?”
這兩句話讓瓦倫丁想起了某個叫“黑蛇”的家夥。
在切城戰役中,他控製著邢一凰的身體,用赤霄將塔露拉身體中的黑蛇殺死……
可黑蛇本身就死過一次,還是被塔露拉親手乾掉的。
那次消滅的隻是黑蛇的一個意識,說不定他還有無數個意識潛藏在無數個人腦海裡,等待時機成熟再出現為禍世間。
這麼一想,眼前這人死去又複活倒不是很難令人接受了。
對於女人的本質,該被稱呼為“祂”的存在,根本無法用正常思維去揣摩,就像無法用正常思維去理解黑蛇一般。
也許,人類的肉體對祂來講不過是一件衣服,壞了就換一件再穿就是。
之所以這次會穿上許久以前就壞掉的衣服,就因為祂要跟自己見麵。
這件“衣服”——站在白馬旁邊的女人,是將祂與我聯係起來的唯一紐帶。
瓦倫丁倒是很快就想通了。
死而複生嘛,這事又不是沒見過,不值得大驚小怪。
“那你來見我是為了什麼?”
瓦倫丁已經不想跟祂繼續聊下去了。
“難道隻是為了給我一個驚嚇?”
“隻是想給你一個去阿戈爾的理由。”
女人指了指自己。
“這個理由夠充分麼?”
“還可以。”
瓦倫丁點點頭。
“那就來深海找我吧。”
祂朝瓦倫丁伸出手,手心向下,好像在等待麵前的男人握住。
“有些事你該知道。”
“哪怕你不想知道……你也想再殺我一次。”
“夢魘是連時間都無法殺死的東西,隻能你自己親手將其解脫。”
“你說得對。”
巨劍化作點點星芒,隨風散去。瓦倫丁鬆了口氣,昂起頭顱,露出坦然的笑。
眼眸卻失去了光,冰冷如冰。
“希望你還沒忘記我的名字。”
自然。
瓦倫丁沒有說話,可祂的名字卻在心頭浮現,沾染著濃稠的血。
“安德烈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