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特蘭公證所是個神奇的地方。
因為他們會向整個大地上的拉特蘭公民征收費用,督促他們完成各類法定義務——包括且不限於遺產繼承、撫養和監護、已公證契約的執行等等。
還會為拉特蘭公民提供種種權益維護服務,不管是在拉特蘭境內,還是其他國家的什麼地方。
公證處的執行者一定會出現在任何一位拉特蘭公民麵前,扛著霰彈銃要求對方上繳稅金,然後把某個壞家夥乾掉——如果那位公民是這麼要求的話。
彆的要求也可以,隻要不違法,執行者能完成任何荒誕的事情,前提是不超出自身的能力範圍。
所以,拉特蘭本身封閉,但拉特蘭的天使可能會出現在這片大地任何一處地方。
就比如此刻站在老審判官麵前的公證處執行者。
雖然伊比利亞跟拉特蘭已經心生齟齬,甚至想著把教會獨立出去,但明麵上兩國還是和和氣氣,拉特蘭的執行者自然也能隨意出入伊比利亞,無需任何手續。
“所以,執行者。”
老審判官叼著煙,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你想問什麼?”
他的心情不太好。
不是因為麵前的執行者態度不行……
實際上對方還是很守規矩的,進入伊比利亞之後先是向審判庭提交了申請,得到同意後才開始行動,今天早上跟老審判官講完工作內容後還暗中給他塞了一點拉特蘭特產,人情世故這方麵直接拉滿。
跟以前那些要麼趾高氣昂要麼跟塊木頭似的執行者好多了。
但老審判官更喜歡伊比利亞本地的香煙,對拉特蘭的高級貨一點都不感冒。
他更關心自己被打回來的休假申請。
“您見到瓦倫丁了麼?”
聽聽,一開口就是“您”,嘴角還始終掛著微笑,麵子著實是給足了。
他簡直不像個公證所的執行者。
老審判官感覺這家夥應該是從拉特蘭宮出來的,隻是出任務時掛了個執行者的名頭。
“看見了。”
老審判官猛吸了一口煙,乳白色的霧從他鼻腔中噴湧而出。
沒辦法,拉特蘭的貨太好了,一點都不刺激,他這個小地方的老家夥吸不慣。
而縈繞在兩人身邊的香煙氣息沒有影響到執行者分毫,他勾起的嘴角甚至都沒動一下。
“一個感染者,矮子,長得不錯。”
這對執行者來說就是廢話。
他、還有其他幾人跟了拉斐爾一路,會不知道這個把自家聖人拱了的豬長什麼樣?
“那,有沒有見到跟他一起的人?”
有一點老審判官猜對了,那就是這位執行者確實是從拉特蘭宮出來的。
因為整天都要跟樞機主教甚至是教皇打交道,他已然將情緒管理練到了極致。
“沒有。”
老審判官搖頭。
“我看了他們的入關記錄,一共是七個人。”
“監控裡看起來跟……瓦倫丁很熟的人有兩個,一個是龍族人,像是從炎國來的,還有一個是薩科塔……”
他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把還剩一半的香煙捏在手中。
老審判官沒有再說話,眼神逐漸犀利起來,裡麵像是藏了刀子。
他捏住香煙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入關記錄裡有個阿戈爾人,對麼?”
執行者像是沒看到他的表情變化,還在繼續提問。
“是的。”
沒有過久沉默,老審判官低聲回答。
“雖然說伊比利亞跟阿戈爾鬨僵了,但那人的手續合規合法,我們不能做多餘的事。”
他已經開始思考,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經得住戰爭的折騰。
無論是阿戈爾還是拉特蘭,似乎都不是現在的伊比利亞能惹得起的。
以前或許還行,伊比利亞的海軍所向披靡,沒有低手。
可大靜謐之後……
不提也罷。
“清楚他們的目的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