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大爺的,十分甚至九分優雅的炎國話!”
瓦倫丁垂死病中驚坐起,卻沒有笑問客從何處來,而是對著空氣一頓輸出,發泄心中的不滿。
誰能想到那個隻會模仿彆人的家夥能解開時停的限製?
害他直接墜機,差點就跟牢大打複活賽去了。
“給我乾哪兒來了,這還是海底麼?”
稍稍泄去心中的火氣後,瓦倫丁才將注意力放在周圍的環境上。
他還記得,斯卡蒂起飛的地方是一座歐式風格的小鎮,外麵是看不到儘頭的綠色平原。
現在自己站在草地上,也確實看不到儘頭,地平線的兩邊隻有碧綠與湛藍,但……
眼前這顆樹有點過於大了。
樹冠遮天蔽日,將陽光打碎成無數片,落在草地上,散發著螢火蟲般的細微光輝。樹乾粗壯無比,就連樓房在它麵前都顯得有點小家子氣,倒不如直接拿移動城邦來對比更合適。
數條粗大深邃的溝壑被刻在這樹乾上,扭曲蜿蜒,好似把它給分開了。看起來就像有數條粗壯的地龍破土而出,纏繞在一起螺旋向上,直衝雲霄。
又在觸碰到天空時分出無數的枝椏,生長出如繁星般的綠葉——卻沒有阻擋太陽的溫暖,讓樹冠下的草地依舊欣欣向榮,也不至於過分陰暗。
“世界樹。”
在瓦倫丁的認知裡,隻有這麼一個名詞襯得上眼前這個龐然巨物。
而且,如此巨大的存在並沒有對周邊的生態係統造成毀滅性打擊,反而相處得很好,形成了一個依賴於大樹而存在的小生態圈……
一個大世界中的小世界。
在意義上完美符合這個稱呼。
“
o以為自己來到了阿斯加德。”
瓦倫丁揉揉脖子,自言自語。
阿斯加德跟世界樹的關係肯定沒有這麼淺顯——但小龍人並不關心。
他隻是需要一個自己認知中的解釋,來緩解麵對新世界的衝擊。
“或許這又是一個全新的幻境?”
瓦倫丁蹲下身,手掌拂過青草。
草尖輕輕拂過手掌的感覺是那麼清晰,癢癢的,很舒服。
他站起來,龍角開始發光。
瓦倫丁試圖用源石技藝讓自己回到現實,擺脫眼前的“虛幻”。
可生機告訴他這裡就是現實。
就跟剛來到海底時,他所感覺到的一樣。
“nnd,就跟修仙飛升到了仙界一樣。”
瓦倫丁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修煉大成後天下無敵,結果換了張新地圖又得從頭來過。
這就是此刻小龍人心裡的感覺。
阿戈爾這張圖的難度比泰拉大陸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啊……
怪不得連老猞猁都不敢在這裡走太遠。
自己這下也算是泰拉下海第一人了,隻要能活著回去就是傳奇,在史書裡單開一章的那種。
“所以呢,我該乾什麼?”
瓦倫丁環顧四周,攤手。
草原連綿不絕,無邊無際。無人回應,耳畔隻有風聲與鳥鳴。
他用源石技藝讓自己獲得熊的力量、猴的靈敏和鷹的視覺,嘗試順著樹乾爬到樹頂,卻在無儘的綠葉海洋和細碎陽光中迷失,隻能超一個方向悶頭前進,來到能看清外麵世界的樹枝上。
他撥開擋住視線的枝椏,踮起腳尖,眺望遠方。
結果正如一開始想的一樣。
什麼燈塔、小鎮、教堂……都消失了,他隻能看到跟天一樣大一樣平的草原。
甚至樹木都沒有,瓦倫丁腳下踩著的這棵樹就是草原上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