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丁大概是活得太久,生命力太強,已經做到了從心所欲不逾矩。
這讓他對戰鬥有一套自己的理解,以至於會讓旁人無fvck說。
“喂!”
瓦倫丁不知何時解除了偽裝,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對著金字塔的方向大喊。
這突如其來的喊叫嚇得艾麗妮一激靈,握緊左輪銃的同時迅速掃了一遍周圍,確認自己仍處在陰影中後才鬆了口氣。
緊接著她就抬起迅捷劍想給小龍人來一下,甚至劍尖都快懟到了那家夥的ass上,但最後還是鬆手了。
瓦倫丁還是有點良心的,至少他還維持著艾麗妮的偽裝,隻讓自己暴露在燭光中。
為什麼要這麼做?
艾麗妮的心口快被疑問堵滿了,連怒火都壓下去幾分。
可惜她不敢問出來,那樣連自己也會暴露。
隻能繼續待在黑暗裡,像是個陰濕宅女一樣視o瓦倫丁,靜待他的表演。
“這兒,這兒!”
而瓦倫丁生怕金字塔頂的人看不到自己,又在不停地揮舞手臂。
那人自然是看到了在地下活蹦亂跳的小龍人,給予了她的回應。
呼。
有微風拂過,吹起艾麗妮的發梢。
黑暗中的小鳥被眼前的發絲短暫帶走了注意力。
當她再次將目光放在瓦倫丁身上時,卻看到一個撓著脖子、張大嘴巴卻發不出聲音的小醜。
耳畔隻有安靜,仿佛‘聲音’這一概念在地宮裡不複存在。
還好,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有影響到艾麗妮的心境,她依舊沉寂在黑暗中,宛若空氣一般,仿佛忘記了自己。
隻是眼睛死死盯著扭動身體的瓦倫丁,五感被發揮到極限,肌肉與精神一樣緊繃如弓弦。
麵對未知,隻能如此。
不過瓦倫丁的默劇也沒持續太久,大概是明白自己表現的過於誇張,無法取悅塔頂那人,隻好聳聳肩,恢複正常。
不過他依舊不能說話,因為真空中無法傳音。
以瓦倫丁為中心,周圍十米內都沒有氣體存在,隻有艾麗妮身邊還裹著一層空氣,讓她避免了窒息的命運。
看起來塔頂那人早就發現了黑暗中的小鳥,但非常有武德地隻針對瓦倫丁一人。
畢竟這倆人前不久還打過一架——以夜梟的慘敗收尾。
瓦倫丁一個醫療術士,不看醫書看起催眠術了,這河狸嗎?
被戲耍了三回的夜梟感覺很不合理。
就在剛剛,她一起床就又看到了那個混蛋,哪怕做過壓抑情緒的手術,心中還是ontherfvck的。
他竟然還有臉朝我打招呼?
你個哥倫比亞粗口的陽光沙灘!
我不知道我在那裡,我也不知道我要乾什麼,我隻知道自己要揍扁下麵那個混蛋!
於是夜梟完全沒有想自己為什麼會躺在棺材裡、為什麼會出現在一處地宮中這種不足輕重的問題,抬手就是一個真空帶以示友好。
很遺憾,隻是真空完全無法讓瓦倫丁大人使出全力,他的角甚至都沒發光。
但對於能控製氣液固三態的夜梟來說,真空隻是個開胃菜。
這種能力確實很強大,但能讓她在戰爭兵器計劃裡脫穎而出的可不隻是源石技藝,還有超乎想象的瞬間爆發和控製力!
正如……此刻!
瓦倫丁剛抬起腳後跟,就感覺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他低頭看去,卻發現地板活了起來,如水一般順著鞋麵向上流動,在鎖住雙腳後凝固。
鮮血在縫隙中滲出,因為有石筍紮進了瓦倫丁的小腿,鑽透他的骨頭,攪碎神經與血肉。
小龍人微微歪頭,雙角亮起湛藍光芒。
可疼痛感還沒來得及關閉,他突然眼前一黑,緊接著一股酥麻感直衝腦門。
空氣在夜梟的操控下壓縮到了極致,卻沒有擰成針刺入瓦倫丁的眼裡,而是化作一個大巴掌狠狠拍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