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昌的問題,沈秋水皺了皺眉:“太爺爺,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
沈昌道:“我想我問的夠明白了,你告訴我,你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意義是什麼?隻是因為你叫沈秋水,隻是因為你是沈嘯那孩子的後人,所以你可以安穩的坐在這裡嗎?”
沈秋水沒有說話,她已經想到沈昌接下來要說什麼了,自己回答跟不回答,不會有什麼區彆。
就如同沈秋水想的一樣,沈昌問完之後隻停了幾秒就接著說道:“真要論血脈的話,在座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流著沈氏的血!每一個人,都是族內的一份子!而你沈秋水坐在這個位置上,是要帶著家族更加繁榮昌盛的!而如今,政策已經擺在了這裡,五大氏族都要聚集到建金城,這是不可逆的,彆人都在準備的時候,你選擇等,在等什麼?等什麼時候運氣好了,其餘四大氏族都滅亡了我們再過去嗎?”
沈秋水臉色有幾分難看,她沒有預料到沈昌會在今天發難,她開口道:“太爺爺,我並沒有說一直等下去,我隻是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現在這個機會並不適合我們。”
“合適的機會?什麼樣的機會叫合適?”沈昌言辭犀利,“沈秋水,現在齊天在建金城待得好像是不錯,黃姓因為他徹底退出建金城市場,他的存在,是我們得天獨厚的優勢,我們根本不需要像其餘四家一樣做什麼準備,隻需要過去就行了,你說呢?”
沈昌這番話,引起了他身後人的支持。
沈秋水頓時明白,沈昌在打齊天的主意,之前因為謝天鵬打壓齊天的事,沈昌還喊著要自己跟齊天撇清關係,後來傳出齊天與教廷聯合的消息後沈昌才減少了這方麵的聲音。
可沒想到,今天就把齊天的主意打上了。
在建金城,頻頻傳出齊天告捷的聲音,通過這些消息,可以判斷出齊天是順風順水。
可沈秋水雖然人不在建金城,但也能知道,在齊天頻頻傳出告捷消息的背後,他所經曆的沒人能夠知道,也沒人會去了解。
所有人隻能看到成功的那個人風光的一幕,但鮮有人會去想這個人在成功的背後都付出了什麼。
光見馬兒吃草,不見馬兒跑。
現在沈昌一開口就是想要摘取齊天勝利的果實,沈秋水自然是不樂意的。
沈秋水當即道:“太爺爺,我跟齊天雖然已經訂婚,但哪怕是夫妻之間,也有各自的生活,更何況我們還沒有結婚,他有他的事業,那是屬於他……”
“你身為族長,如果你的婚姻不能給家族帶來好處,那麼可以終止這個婚姻,你也說了你們還沒結婚,隻是訂婚而已,訂婚的彩禮,我們沈氏可以退還給齊天,當然,就算是你們已經結婚了,無法帶來好處,也是離婚,明白嗎?”沈昌強勢道。
解除婚約?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瞬間將沈秋水拉入當初的事。
當初,也是為了家族,為了沈氏集團,沈秋水同意了沈老爺子的話,跟齊天解除婚約。
雖然當初的婚約在開始就是一場交易,但這件事已經成為了沈秋水的夢魘,她無數次後悔過自己那時的決定。
後來,再次跟齊天走到一起,再次訂婚,這次的訂婚,不是一場交易,而是一場在親朋好友見證下的幸福典禮。
沈秋水雖然沒說過,但她的內心,是慶幸的,慶幸自己沒有因為當初那件事失去齊天,慶幸自己和齊天走到了一起,那個時候沈秋水就暗自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再跟齊天分開,哪怕有任何人阻攔,哪怕遇到了任何事。
自己已經錯了一次。
那一次,足夠記一輩子了!
所以,在麵對沈昌這番強勢的話時,沈秋水直接反駁道:“太爺爺,婚姻不應該成為被家族捆綁的工具,我們身為沈氏的人是我們的驕傲,這種驕傲是銘記在骨子裡的,我不知道以前沈氏是什麼樣,但從現在開始,我沈秋水是族長一天,我就不會讓家族的人,讓他們的情感成為標上價格的交易品!”
沈秋水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同時,也被很多人認同。
哪怕沈昌身後的人,也有人暗自點頭。
身在這樣的大家族,又有哪個人沒經曆過家族帶來的無奈呢?
沈昌眼睛眯起:“沈秋水,你的感情不會成為交易品,但我們沈氏的人力跟物力,也不是免費給人使用的,既然你說你跟齊天在事業方麵要分開,那麼好,當初你帶人去瀛島給齊天幫忙的事,我可是要收點報酬回來。”
“太爺爺。”沈秋水強調一聲,“我想最近安市的一些政策已經非常照顧我們了,如今安市這裡的一切都由康家負責,在瀛島,我們協助齊天救回了康文斌,你想要的報酬,在這段時間內,康家已經給到我們了。”
沈昌也表現的強硬:“康家給的是康家給的,我說,我要去問齊天要!”
沈秋水搖頭:“這未免也顯得太貪得無厭了。”
兩人之間火藥味逐漸變得濃鬱起來。
沈昌冷哼一聲:“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商人本身就是貪得無厭的!這件事我決定了,你覺得齊天是你未婚夫,你不好意思開這個口,那我去開,就這樣,散會!”
沈昌說完,拿起身旁的拐杖,站起身來。
沈英才立馬走上來攙扶。
沈昌臉色冰冷的朝會議室外走去。
會議室內的其餘人,也逐漸朝外麵走去。
等出了會議室,沈昌冰冷的臉色一變,臉上露出笑容。
“昌爺爺,跟你想的一樣,這個沈秋水不好對付。”沈英才說道。
沈昌點頭:“是不好對付啊,思維很活躍,伶牙俐齒,該示弱的時候示弱,該強硬的時候強硬,不得不說,一個小小的沈氏集團能培養出這樣的接班人,也算是那個沈自文有點本事。”
沈英才連忙恭維道:“可還是逃不出昌爺爺你的手掌心。”
沈昌傲然一聲:“我走過的橋比她走過的路都多,你要說她四五十歲還能跟我鬥一鬥,我活了一百多年,她一個二十多歲的丫頭要能鬥過我,我趁早死了算了!算算時間,我派出去的人,今天已經到建金城了吧,那個齊天,怎麼都得給我吐點好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