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如果到現在還不覺悟的話,那麼這個家族就完蛋了!”程宏羽喘著粗氣,說道:“程青楊被那個林然削斷了一條胳膊,我可不想和我這個堂弟一樣!”
之前,程青楊就是想要和程宏羽這個堂哥競爭下一任的家族主事人的,不過,現在看來,這兩個人的心性真的差距很大,程青楊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
而胡威彪或許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才拒絕了幫程青楊爭奪繼承權的要求。
李飛雪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她說道:“大少爺,我現在就去找林先生認錯,求他原諒!”
“你去沒用,你根本沒有被他正眼看的資格。”程宏羽歎了一口氣:“找個機會,我親自去道歉吧。”
“是。”李飛雪把頭深深地低了下去,她知道,經此一事之後,自己已經很難再被大少爺所信任了。
程宏羽又說道:“你先把酒店的賠償金準備好,另外,三天之內,找到那台跑車的最新款,我去送給林然。”
李飛雪剛想應聲,便聽到程宏羽又說道:“此事雖然瞞不了多久,但暫時不要被家裡的其他人知道,我爸也不行,明白麼?”
這語氣之中透出了一股嚴厲的味道。
他的父親是程東方。
“我明白了,請大少爺放心,飛雪一定不會再讓您失望了!”李飛雪應道!
程宏羽什麼都沒有再說,徑直走了出去。
這一刻,從他的身上流露出了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那是一種等級上的壓製,讓剛入b級的李飛雪都有點喘不過氣來!
深深地看了看大少爺的背影,李飛雪意識到,她的主人似乎選擇了一條和整個家族背道而馳的路!
…………
果然,第二天早晨,林然一起床,才發現酒店的經理已經畢恭畢敬地等在了門口。
一看到林然,這個經理的眼睛裡立刻流露出尊敬和崇拜。
“林先生,程家昨天已經連夜把賠償款送來了,而且還多給了好幾倍。”經理說道:“他們多給的部分,我已經轉到了您的銀行賬戶上。”
林然倒也沒拒絕,而是問道:“車的事情,他們怎麼說?”
“說三天之內,程家會親自把最新款車型送過來。”
林然點了點頭:“好,我等他們的消息,也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我應該做的,應該做的。”這經理連連說道。
他已經決定了,回去之後就立刻開會,讓酒店的所有服務員把這位林先生當成上帝來對待!畢竟,放眼整個寧州,甚至是遼江省,有誰能這樣輕輕鬆鬆就讓程家低頭認栽的?
…………
林家。
此刻,林凱歌正在和父親林擎蒼一起吃早飯,他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終於開口說道:“爸,林然回來了。”
嚴格說來,林凱歌應該算是林然的堂哥了,也是林家這一代裡最有希望掌管家族大權的人,目前主要負責家族源晶礦業的貿易事宜。
世家都是這樣,一旦到了合適的年紀,就不得不去考慮接班掌權的問題了。
林凱歌也是如此,再過幾年,能不能平穩地從父親林擎蒼的手中,接過林家家主的位置,並不是一件很確定的事情。
所以,他還得儘力做出一些成績來,讓家族長輩們刮目相看。
“林然回來了?哪個林然?”林擎蒼喝了一口粥,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把碗筷放下。
他實際年齡已經六十多了,但看起來不過是四十歲中年人的模樣,國字臉,濃眉,嘴唇上留著一道粗重的胡須,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就是小叔帶回來的那個兒子,後來被逐出家門的。”林凱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對老爸的話有點意外。
畢竟,林然當初是被父親親自下令逐出家門的,十年的時間,這個名字已經讓他記不住了麼?
“哦,當初廢掉白守林的那個小子。”林擎蒼搖了搖頭,雙目之中漸漸閃現出了精芒:“他想要報複我林家麼?”
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太直接了,也太不友好了。
“目前還沒有看出來林然有這個意圖。”林凱歌說道,“但是之前程家和他起了衝突,昨天晚上,程宏羽的人又和林然在酒店門口發生了摩擦。”
說話間,林凱歌已經拿出了手機,調出了一段視頻。
這一段視頻,正是酒店的監控錄像,把李飛雪和林然的衝突過程完全記錄了下來,也不知道林凱歌是怎麼拿到的。
林擎蒼把視頻看完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記得,這個林然以前的天賦還不錯?”
“是的,能在那個年紀廢掉白守林,我這一輩所有人的天賦都不如他。”林凱歌說道。
他的眼睛裡麵深藏著一抹忌憚。
雖然林凱歌之前對程白兩家表過態,絕對不插手他們和林然之間的爭鬥,但是,這樣的表態,未嘗沒有把那兩個家族當槍使的深意在其中。
“可是,如果你仔細看這視頻的話,會發現,林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林擎蒼淡淡地說道,“如果不是發生了撞車,恐怕他已經被李飛雪重創了,是那兩個女人救了他。”
林凱歌點了點頭,他之前就已經把這視頻看了好幾遍,也得出來同樣的結論。
的確,如果沒有慕沐和姬凝雨出手,林然大概已經被程宏羽給“請”回去了。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這麼多年,少了林家的資源支撐,這林然又能走多遠?”林擎蒼把手機放下,重新端起麵前的那一碗粥,說道:
“或許,他現在隻是個背靠女人吃軟飯的家夥罷了,不足為慮。”
“好的。”林凱歌點了點頭,隨後又看似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但是……我需要和他見上一麵嗎?”
林擎蒼的聲音雖然淡淡,但是威嚴感卻已經開始輻散開來:“沒必要,如果把一個棄子當成對手,反而讓自己落了下乘,你懂麼?”
“我明白了,謝父親教誨。”林凱歌的頭深深地低了下去,眼底的精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