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會兒再走。”
林然說著,竟是在醫院的院子裡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
他要驗證一下,那種極度不好的預感,到底是不是錯覺!
現在,他對危險的預知能力,明顯已經是很成熟了!
起碼,現在,在阿波羅醫院的範圍之內,一切都還是安全的!
看到林然居然坐下來又不走了,浩克副院長簡直要哭出來了。
“我的祖宗監獄長,您這是怎麼了啊?”浩克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累了,想歇歇再走。”林然仰起臉,給浩克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隻是,浩克副院長,能不能給我衝一杯咖啡?”
“這……”浩克艱難地說道:“監獄長大人,您真的想喝咖啡?還是想……”
他後半截話是“還是想賴著不走”,隻是沒敢說出來。
“沒錯,我是真的想喝。”林然說道:“就一杯咖啡,我喝完就走。”
浩克沉默了兩分鐘,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卻見到黎貝卡已經托著一杯咖啡,走過來了。
這也太快了!
看著此景,浩克的眼珠子差點沒爆掉!
他問道:“黎貝卡,你確定,這是一杯咖啡?”
問話的時候,浩克的手都開始哆哆嗦嗦地了!
黎貝卡笑吟吟地說道:“監獄長隻是說要喝咖啡,又沒說大杯小杯。”
她手裡的,是一個兩千毫升的超大號燒杯!
裡麵裝得滿滿都是咖啡!
那麼大號的杯子,被托在黎貝卡那纖細的手上,顯得很不成比例。但是,行走之間,卻是穩穩當當,咖啡表麵甚至都沒有任何波紋,更彆提會濺落出來了。
“來,監獄長,喝吧。”黎貝卡微笑著說道:“阿波羅醫院很熱情的,您的要求,我們都會滿足。”
看著眼前的這一大杯咖啡,林然都還沒來得及喝呢,不禁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嗝兒。
他這一刻,終於深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事實上,之前,黎貝卡在樓上窗口站著,哪怕隔著老遠,也已然看到了林然皺著眉頭的樣子了。
她的心思很敏銳,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這杯咖啡……確實,挺好的,挺好的。”林然咳嗽了兩聲,說道,“分量夠足。”
說著,他雙手接過了那個超大號燒杯,喝了一大口。
這杯子的容量著實太可觀了,林然這一大口下去,這杯子裡的咖啡好像都沒見少。
南岸晶子看著林然,默不作聲,眼眸之中偶爾閃過清冽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浩克的眼淚真的流出來了。
他巴不得把林然這喜歡禍水東引的家夥早點送走,可是誰能想到,黎貝卡來了這麼一出!
這麼一大杯咖啡,得喝到猴年馬月去!
然而,林然的答案是——四個小時。
從中午開始,愣是一直喝到了日落時分。
直到神代梨紗傳回了安全返回大本營的消息,林然才徹底讓那杯咖啡見了底。
在這個過程中,黎貝卡一直坐在長椅上,和林然之間隻隔著二十公分。
她還在尋找著那種時有時無的同宗同源之感,隻是,哪怕找到了這種感覺,她的心裡麵也沒有答案。
同樣的,在過去的那四個小時裡,那一股對於危險的強烈預知感,也沒有再在林然的心中出現!
這等了那麼久,對方都沒來攻擊,難道說,那一閃而過的危險感,真的是錯覺?
林然也沒法再拖延時間了,又打了一個飽嗝之後,說道:“浩克副院長,給我找台車,我得離開了。”
浩克一聽,差點沒興奮地蹦起來!
他立刻找了一個車鑰匙,交給林然,說道:“監獄長大人,這台車就送給您了,不用還回來了!”
“真是大氣。”林然笑嗬嗬地說道,不過心中卻在暗道惋惜。
這一次,沒能借著阿波羅醫院的火力禍水東引一下,是在是可惜極了。
…………
幾分鐘之後,一台救護車駛出了阿波羅醫院。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南岸晶子打量了一下這台車,又看了看戴著麵具開車的林然,不禁覺得有種強烈的滑稽感和荒誕感。
在這個讓她看不透的男人身邊,南岸晶子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忍俊不禁的感覺。
然而,開了十幾公裡之後,就在周遭已經是一片曠野的時候,林然忽然把車子停下來了。
“怎麼停車了?”
“下車。”林然說道。
說著,他率先下了車,然後拉開副駕駛的門,把南岸晶子也給拽了下來。
“這……你要乾什麼?”南岸晶子問道。
她的心中再度有了一種失控感。
在這荒蕪一人的環境裡,如果不是確定自己的女兒身不會被識破,南岸晶子真的以為林然要對自己做出些強迫性的事情。
“方便一下。”林然打了個嗝,說道:“咖啡本來就利尿,這次喝了這麼多。”
說著,他站在路邊,已經解開了褲子扣。
南岸晶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可以在車上等你。”
“我怕你把車子開跑了。”林然說著,開始嘩啦啦地放水了。
南岸晶子背過身去,看向遠方。
水聲持續了很久,足可見黎貝卡那一大杯咖啡的分量究竟有多足。
林然抖了抖,扭頭看向了南岸晶子的側臉,問道:“你不一起尿麼?”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