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論起手腕和能力,羅賓賽才是所有皇子和公主中最適合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雖然他的成就或許不會像父親尤裡一樣耀眼,但絕對能保住塞姆帝國幾十年的平穩發展。
“一個事不關己在遠處抱臂圍觀,另一個手持雙刀站在最危險的中心……孰勝孰敗,民眾們的眼睛是雪亮的。”希拉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哥哥即便是順利繼位,也將是塞姆帝國有史以來最不得民心的一任帝皇了。”
阿芙拉沉默了幾秒鐘,隨後說道:“在這件事情上,誰都沒法幫助羅賓賽走出來,終究一切還是得靠他自己。”
希拉看了看皇後,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說道:“如果走不出來,他就會一蹶不振,乃至於墮入永久的黑暗,是麼?”
阿芙拉看著屏幕上的身影,說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隻能希望,那個光芒萬丈的年輕男人,可以用自己的光芒,照亮他。”
“林然沒有這個義務。”希拉說道。
阿芙拉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那湛藍的眸子裡湧現出了一抹微微的複雜:“可羅賓賽是你的哥哥。”
“他還是你的大兒子呢。”希拉懟了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眨眼一笑,那笑容之中有著非常明顯的不懷好意:“我的皇後,你這麼漂亮,要不,去對林然用一下美人計?”
說著,她居然伸出手來,在皇後的後腰之下曲線頂端捏了一下:“嘖嘖,這樣的,誰碰了不迷糊?”
阿芙拉沒吭聲,把希拉的手打開,走了出去。
一旁的侍女小聲問道:“公主,皇後殿下是不是生氣了呀?”
看著自己母後的背影,希拉哼了一聲:“哼,我在意她生氣嗎?羅賓賽也是成年人了,沒必要事事都麻煩自己的漂亮老媽出場吧?”
侍女小聲說道:“也許,皇後殿下這麼做,是為了羅蒂家族的地位穩固……”
希拉歎了一聲:“她太累了,明明可以高枕無憂,當個最漂亮的貴婦人,結果卻活成了這個疲憊樣子……阿芙拉,才是這皇城裡的金絲雀,永遠飛不出皇權的陰影,永遠活不出真實的自己。”
侍女聞言,眼中滿是震驚,她從希拉的話語之中,聽出了公主殿下對於當世皇權的偏見!
“我什麼都沒聽見,公主殿下放心,我……我的耳朵真的什麼都聽不到了……”這小侍女窺見了公主的內心,連忙跪下,瑟瑟發抖。
“我既然能說,就不怕你聽,看你害怕的樣子,真沒出息。”
小侍女仍舊低著頭,不敢妄議什麼了。
希拉看著屏幕上的身影,笑了笑:“所以,這樣一個人的出現,給這一片死氣沉沉的皇城,帶來不少新鮮的空氣,不也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嗎?”
頓了頓,希拉補充了一句:“說不定,可以讓那隻可憐的金絲雀,借機飛出金色的高牆。”
小侍女聽了這“可怕”的言論,又打了個哆嗦。
…………
明日大廈周圍,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了,之前的喧囂已經不複存在,甚至連煙塵都不再飄散,好似全部都懸浮在空中,靜止,定格。
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已經在煙塵的儘頭出現。
他穿著一身金衣,一股強大的感覺已然隔空撲麵而來。
這種強大,給人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屬於他,這裡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他說了算,這裡——就是他的帝國。
“尤裡,你藏了這麼久,終於願意出來了。”血神冷笑道:“總在幕後躲躲藏藏,做一個陰險狡猾的執棋者,卻把自己的兒子推到台前來,這似乎不該是塞姆皇帝的風格,搞得我們很多人都以為你出了某些岔子,實力大損了呢。”
這句話頗有點陰測測的感覺,就是在暗指尤裡受了傷。
然而,尤裡卻根本沒有回應他,
死神站在陰影之中,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身上的氣息卻明顯開始強大了起來,竟隱隱有著和遠處的尤裡分庭抗禮之勢!
不愧是超級強者,哪怕受了不輕的傷,仍舊可以展現出這般強大的能量!
不過,無論是血神的言論,還是死神的氣勢,都沒有對尤裡造成任何的影響。
甚至,這位皇帝根本沒有關注這兩個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與他平起平坐的超級大佬。
尤裡的目光,一直落在林然的身上。
這個站在塞姆帝國權力巔峰的男人,今天並沒有穿著那件象征著極致皇權的金色長袍,而是一身黑金色的軍裝,當然,這製服表麵的金色麵積,要遠遠大於黑色。
他的身材高大強壯,讓這黑金色軍裝更顯威嚴,整個人的氣質高貴又肅殺,仿若春寒料峭時節的風。
在尤裡的頭上,沒有戴皇冠,也沒有戴軍帽,褐色的頭發一絲不苟地梳著,沒有一絲亂發,這是個強大又精致的男人。
林然手握雙刀,盯著尤裡,他一直在溝通著那些折疊空間裡的能量——隻要尤裡敢對他動手,林然就敢再來一次聖光洗禮!
尤裡一步步地走近,始終看著林然。
他的眼睛裡沒有林然預想中的戰意與霸道,反而透著平和。
而這種平和的眼光,以往很少在尤裡的身上出現。
血神和死神,已經被尤裡完完全全地無視了。
這位帝國皇帝,在林然麵前一米處站定了腳步。
林然看著這個頗為英俊的中年男人,看著這一張和自己完全沒有相似之處的臉,剛要說話,卻聽到尤裡率先開口了:
“我等你來,已經等了很久了,還好,你終於來了。”
林然:“???”
尤裡繼續說道:“這些年,你受苦了,你本不該過那樣的日子。”
林然:“???”
尤裡的第三句話是:
“想要藍星,還是想要遠行星,你隨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