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陸夫子微笑道:“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都是喜事,是要在一起吃頓飯的。”
沈毅心裡明白,這兩個長輩是想要把自己,“推”給那些師兄們認識。
或者說,介紹給書院出身的官員們認識,告訴他們,沈毅就是書院年輕一代的希望。
沈毅隻能恭敬低頭,道了聲是。
這天晚上,趙家的家宴也很熱鬨。
不止趙燕州趙薊州兩兄弟和他們的妻小在場,就連嫁出去的趙家女兒以及女婿,也都回到了家裡吃飯。
這也是沈毅第一次見這位趙家的女婿。
姓宋名應,三十多歲的模樣,現任工部員外郎。
因為趙家的兩個兒子都不怎麼樣,因此這位宋應明麵上是趙家的女婿,實際上是趙侍郎的政治繼承人,也是趙侍郎會不遺餘力支持的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個人在政治上其實是父子關係。
趙侍郎用自己的力量把宋應捧到高處,將來趙侍郎老了,這位女婿便會替他照顧趙家的兒孫。
這是比較常見的政治繼承模式。
而在這之前,沈毅從來沒有見過這位趙家女婿,這一次終於見麵,沈毅跟這位趙家女婿喝了好幾杯酒,兩個人言談甚歡,就算是互相認識了。
陸夫子因為高興,這一頓喝了不少酒,他酒量不是特彆好,沒一會便有些醉醺醺了,相比較來說,趙侍郎因為平日裡有應酬,酒量還可以,他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沈毅,笑著說道:“子恒來搭把手,咱們一起扶濟中去休息。”
這會兒在場的人很多,很多人也可以搭手,不過沈毅沒有多想,還是立刻站了起來,跟趙昌平一起,把陸安世扶到了客房裡休息。
兩個人把陸安世放在了床上,趙侍郎先離開,沈毅給陸夫子脫了靴子,又蓋上被子,然後轉身離開。
他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麵色平靜的趙侍郎正在門口等著他。
沈毅微微低頭:“師伯有事情找我?”
趙昌平看著沈毅,嗬嗬一笑:“你老師跟我說過,你與青雀關係很好,前些日子你們一起去雞鳴寺,她求的是姻緣,是不是?”
沈毅低頭苦笑道:“師伯,那日我挨了打,不知道師妹求的什麼…”
這句話是實話,那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以至於沈毅並不知道陸姑娘在觀音殿裡求了什麼。
趙侍郎淡淡的看了沈毅一眼:“不管求的是什麼,你跟青雀的關係都不一般,有些事情你老師臉皮薄,不好意思跟你說,但是我這個做師伯的看在眼裡卻不能不說,而你…”
他看著沈毅,緩緩說道:“你也不能裝糊塗。”
此時,月光鋪灑在院子裡,照在了趙侍郎身上,把趙侍郎的影子,印在了沈毅腳下。
趙昌平說完這句話,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毅,然後轉身。
“年輕人,不要讓他們父女倆傷心。”
沈毅對著趙侍郎的背影,深深低頭作揖。
“師伯,弟子明白了。”
“若師伯得空。”
沈毅抬起頭,看了趙昌平一眼,臉上露出笑容。
“便請師伯做這個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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