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福建的省城。
老實說,這座府城,就遠沒有臨安那麼繁華了。
畢竟這個地方,距離建康已經頗有些遙遠了,已經不能算是江南地界。
而且這個時代的沿海,並沒有另一個世界那麼有優勢,福州府的市舶司連個影子都沒有,還沒有吃到臨海的紅利。
經濟自然就沒有臨安府那種千年大城來的好。
不過福州府畢竟是省府,這座省城的規模倒是著實不小,論城市規模來說,已經不遜色於沉毅的老家江都了。
一行二三十人成功的趕在天黑之前進入了福州府。
他們這一趟來得急,並沒有提前知會福州府的一應官員,因此悄摸摸的進了福州府,並沒有任何當地的官員前來迎接。
隻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帶著四五個隨從,在福州城門口迎接,見到沉毅的坐騎之後,這個中年人默默上前,對著沉毅低頭,抱拳道:“見過司正!”
邸報司二組組長段衝。
早年,他是被沉毅安排到廣州府的,不過廣州府邸報司成立之後,他就又到了福州府建立邸報司,到現在,福廣兩省的邸報司業務,大部分都是段衝在負責。
不過邸報司二組的遭遇,與四組一樣,現在也有一些宮裡的人,在慢慢嘗試接手福廣的邸報司了。
沉毅這會兒已經進城,是牽著馬的,見到段衝之後,他對著這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人笑了笑,開口道:“段大哥,咱們許久未見了罷?”
“是。”
段衝恭敬低頭道:“從在建康分彆之後,便不曾見過司正了。”
說話的功夫,段衝已經上前,默默的接過了沉毅手裡的韁繩,替沉毅牽馬。
沉毅也沒有拒絕,把韁繩遞到了段衝手裡,微微歎了口氣:“我在臨安府,聽鄭虎提起過,你這兩年時間,都沒有回過建康,一直在操辦邸報司的差事,著實是辛苦你了。”
沉毅輕聲道:“等明年,我就會兌現當初應承過你們幾個人的事情。”
當初沉毅將邸報司分為數個小組,分派到各地的大城市建立邸報司,而當初那些從邸報司派到各地的人手,多數都是建康本地人。
雖然建康不是陳國名義上的國都,但是實際上已經當了六十多年國都了。
每一個建康人,都不會覺得建康不是京城。
讓這些“京城”人士,分派到地方上去,他們心裡多少是有一些怨氣的,尤其是段衝這種,直接被發派到了福廣,心裡難免有一些委屈。
而這些人之所以心甘情願的到地方上來做事,主要是因為沉毅當初應承過這些組長,等過幾年他們辦好了差事,給他們一個官身。
哪怕是九品官,也正經的官身。
段衝恭敬低頭:“多謝司正!”
他看向沉毅,微微低頭道:“司正,您今天晚上的住處,屬下已經給您安排好了,吃飯的館子,屬下也找了一個,您看您是先回住處,還是先去吃飯?”
沉毅微笑道:“還是回住處罷,吃飯什麼的就免了,趕了幾天的路,實在是沒有興致。”
“你讓他們送一些飯食,到我住處就是。”
段衝連忙點頭,道了一聲是。
這會兒,一行人都在福州城大街上走著,沉毅四下看了一眼福州城的景象,然後對段衝問道:“這兩年在福廣,可還習慣麼?”
“習慣是習慣了。”
段衝低頭,苦笑道:“就是濕氣有些重,屬下腿上早年有傷,每年回南天的時候,滋味著實不好受。”
沉毅微微點頭,又問道:“跟抗倭軍那邊聯係的怎麼樣了?他們明天能到福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