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悶哼道:「大丈夫,如何能像你這樣婆婆媽媽的,你成天為這個著想,為那個著想,幾時為你自己著想了?」
「你那兩個兄弟,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跟你翻了臉。」
沈老爺悶聲道:「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蟄
許複默默站了起來,對著沈毅深深作揖道:「公子教訓的是。」
「請公子,容我思慮兩天…」
「我說你心事重,你還總是不以為然。」
沈老爺站了起來,默默歎了口氣,拍了拍許複的肩膀,開口道:「這是你的個人事情,我不摻和,不過如果你不同意,要跟人家六娘好好說清楚。」
「如果你們成了,你跟你那兩個兄弟私下裡說清楚就是。」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沈老爺緩緩說道:「不要有把小妹讓給你那兩個兄弟的蠢心思,你不娶小妹,她多半也看不上其他人。」蟄
許複微微低頭道:「是,我記下了。」
說完這句話,他從懷裡取出一把金鎖,放在沈毅麵前,開口道:「公子,這是福州府開元寺,一尊供奉多年的金佛,融了之後鍛成的長生鎖,我花了不少心思弄來的,公子若不嫌棄,就帶回去贈給小公子。」
沈毅看了一眼這把金鎖,有些好奇:「供奉的金佛,怎麼融了?」
「開元寺香火鼎盛,又鑄了一座更大的金佛。」
許複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舊金佛融了之後,鑄了十把長生鎖,作為佛緣贈給福州府的香客,而後被福州士紳搶購一空,這把長生鎖,也是我托人花了不少心思才弄來的。」
沈老爺摸了摸下巴,然後啞然一笑:「這麼貴重的禮物,既然要送,哪天你自己上門給那小子送去就是,也讓他記一記你這個許叔叔。」
作為唯物主義戰士,沈老爺雖然不信這些諸天神佛,但是他也知道,這玩意兒在這個時代的價值觀看來,應該很貴重。蟄
再加上畢竟為人父母,總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幸福安康的。
因此,這把長生鎖他就沒有拒絕。
不過該給許複的人情還是要給的。
許複微微低頭道:「是,等這幾天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我便登門拜見老太爺,還有夫人和小公子。」
沈毅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道:「那好,今天就說到這裡,你們幾個久彆重逢,想來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
許複開口留沈毅下來吃飯,沈老爺搖頭拒絕,回家裡去了。
坐上馬車剛到家門口,沈毅就在自家門口,見到了一個短打打扮,三十歲出頭的漢子,站在自己家門口,正在跟家裡的門房說些什麼。蟄
這漢子手裡,還抱著一個盒子,看起來應該是要到沈家送禮。
不過沈毅就任武選司郎中以來,到沈家送禮的武將不計其數,因此沈家的門房並沒有放這個人進去。
這個漢子手捧木盒,有些倔強的站在沈家門口,不肯離開。
沈毅下了馬車,門房立刻迎了上
來,對著沈毅行禮,叫了一聲公子。
沈毅看了一眼這個漢子,問道:「這是誰?」
門房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低頭回答道:「公子,這人自稱是什麼明州衛的千戶,非要見您…」
沈老爺一愣,隨即想起了什麼,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漢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蟄
這漢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毅,不肯回答,隻是乾乾巴巴的說道:「我是明州衛千戶,要見沈毅沈大人。」
很顯然,他根本沒有辦法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兵部的沈郎中。
沈老爺啞然一笑。
「我便是沈毅。」
看著這個漢子瞪大的眼睛,沈老爺麵色平靜。
「沒記錯的話,年前你就來過我家。」
他看著這個漢子,問道:「你找我做什麼?」蟄
漢子愣了愣,隨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就對著沈毅磕頭。
「卑職蘇定,拜見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