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屬於湊熱鬨玩家,但一進入比賽地圖,立刻感覺像是回到了老家。
畢竟他是忠實的《獵人》玩家,對荒野環境實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其他玩家一進入地圖就開始勾心鬥角,隱藏自己,尋找敵人。
但伊萬不一樣。
他雖然也立刻隱藏了自己,卻不是為了防備敵人,而是不想驚動不遠處的斑馬。
《獵人·荒野的召喚》中,各種獵物一直在慢慢更新,但迄今為止,斑馬還沒有被加入。
而伊萬又是個很有素質的獵人,從沒考慮過去動物種類超齊全的[生態保護區]裡打獵,儘管他有這個實力。
所以看到斑馬的一瞬間,他立刻就被轉移了注意力,試圖狩獵斑馬。
但是這斑馬蠢得要死,他很容易就摸到了邊上,獵刀都握在手裡了,下一秒就要白刀子進紅刀出。
可斑馬卻突然扭過頭來,看到了他。
然後不驚不慌地伸過頭來,要舔他的臉!
伊萬愣住了。
然後他就突然多了個斑馬朋友,走到哪裡,斑馬就跟到哪裡。
得虧玩家都還被慣性思維帶著,下意識就覺得野生動物不會跟人同行,愣是半天沒人發現他,讓他順順利利找齊了武器和防具。???.bipai.
等特納那邊打起來的時候,他帶著家夥事兒也想過去湊熱鬨。
但他的斑馬朋友卻突然走到前麵,擋住了他的路。
他想繞過去,斑馬又擋在前麵,死活不讓他過去。
伊萬起初以為斑馬是害怕槍聲,但他換個方向去偷襲另一撥人時,斑馬卻又不擋路了,大搖大擺的要跟著他過去。
他這才意識到:斑馬應該是在躲彆的東西,某種他們玩家看不到的東西。
這時候伊萬就已經開始懷疑,動物們是不是能預感到縮圈範圍,並提前進行躲避了。
等到毒雨從天而降,他又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毒雨範圍內沒有任何一隻動物後,更是完全肯定了這個猜測。
順著這個猜測,伊萬又把視線轉向了動物們最密集的區域:接近地圖中心,但稍微有些偏西的一小片湖泊。
他順理成章就產生了一個合理推測:動物最密集的區域,多半就是最後的決賽圈。
伊萬決定賭一把,悄無聲息地——好吧,也不算悄無聲息,身邊那隻傻斑馬一直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不過地圖上野生動物這麼多,都在不緊不慢的移動,倒也沒那麼顯眼。
如果是物資豐富的地方,說不定還有人手欠衝著斑馬開槍。
但這張地圖太過特殊,遍地野草,尋找物資本就不便,就算乾掉對手,也會遭到彆人集火,舔包的時間窗口極短,可以說每一發子彈都很寶貴。
更彆提開槍就意味著暴露位置,很可能遭遇集火。
如果打人還劃得來,打沒有積分的馬就太虧了,所以大家都儘量避免不必要的開火。
結果就是:伊萬借著斑馬的掩護,繞開了幾個拿著冷兵器戰鬥的小戰場,居然一路平平安安來到了小湖邊。
他挑了根蘆葦折斷,做成簡單的管子,接著自己緩緩沉入水中,把吸管一頭含在口中,一頭淺淺探出水麵,保證自己的呼吸。
接著,伊萬便進入了待機狀態。
作為一名虛擬世界的頂級老獵人,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相比於掌握了關鍵情報,已經開始安靜等待最終戰的伊萬,特納這邊形勢則非常不樂觀。
突然而至的毒雨,雖然幫助他們從聯合絞殺下逃了出來,但也損失了幾個隊友,還耗光了醫療補給。
到最後,連帶特納在內,他們的10人小隊隻剩下了3個人——另外兩個,一個是卷發的英國小哥,一個是開始那個莽夫大胡子老哥。
這之後,他們也不想什麼攢積分的事了,紛紛打定主意要徹底苟到死。
起初這個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
畢竟荒野夠大,野草夠多,隻要一直趴著不動,確實很難被發現。
有好幾次,其他小隊就在他們身邊兩米外路過,都愣是沒能發現他們。
在他們保持靜默的同時,腦袋上方的槍聲卻一刻也沒有停息。
顯然,他們放棄了對“積分”和“屁股”的欲望,不代表其他人也放棄了。戰鬥仍在繼續,而且隨著毒雨的一次次降臨,越來越多區域變成不可停留的[死區],戰鬥烈度還在不斷攀升。
特納他們的情況也就開始不斷惡化。
雖然這地圖很適合苟著,但嚴重缺乏遮擋物——野草隻能阻擋視線,卻不能阻擋子彈,老哥們打嗨了之後到處都是流彈,不斷有苟著的倒黴蛋被誤傷。
特納和隊友們也不例外,隨著活動區域不斷壓縮,流彈威脅也越來越嚴重。
“fuck!”爬行中的特納突然怒罵出聲。
隊友警惕地看過來,小聲問:“怎麼了?”
“我他媽又中槍了!”
“?”大胡子隊友愣了一下,中槍怎麼了?很稀罕嗎?
“怎麼,你沒藥了?”卷發小哥一邊說一邊拉過背包,尋找繃帶。
特納抬手製止了隊友:“不是藥的事,是他媽的子彈又打我屁股上了!”
“噗!”兩個隊友瞬間笑噴出來,直播間觀眾也頓時刷出一堆“hahaha”的彈幕。
因為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和隊友們相比,特納中槍次數最少,隻有兩次,但偏偏兩槍全打在了屁股上,還是左半拉一槍,右半拉一槍!
跟故意的一樣,搞的特納心火上湧,恨不得立刻站起來把這幫人全給突突了。
但對出線和[銘文子彈]的渴望,還是讓他按捺住了怒火,繼續趴在地下小心翼翼的前進。
隻是才剛剛前進了不到10米,就又是一發流彈突然射過來,並精準地射向了特納的屁股!
“fuck!!!!”
特納再也繃不住了,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對著子彈射來方向一通狂射。
這激烈的動作,立刻招來了更激烈的反擊!
麵對這麼明顯的靶子,也沒人吝嗇子彈了,四麵八方的子彈劈頭蓋臉射過來。
“你他媽發什麼瘋!”大胡子隊友猛地將特納撲倒。
但即使他反應已經非常快,特納還是瞬間殘血,距離暴斃,隻差最後一點點。
特納被隊友撲倒在地,滿臉都是羞憤:“我他媽又中槍了!”
“?”大胡子老哥愣了下,“你又被人打屁股上了?”
“……”特納緊咬著牙關,頓了兩秒才悲憤地說道,“差不多吧。”
“差不多??”大胡子老哥有點懵,“打中了就是打中了,沒打中就是沒打中,這還能差不多?”
另外一位卷發的英國隊友也靠了過來,看著特納的屁股問:“這次是左邊還是右邊?”
“……”特納沉默的時間更久了。
最後他原地翻了個身,幾乎把臉趴到了土裡,才不甘地回答說,“中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