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提醒你們一句,這間會議廳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被完整的記錄下來。”
秦凡指了指隱藏四個方位的攝像頭,之前他們的感知被其蒙蔽根本沒有發覺到這點,否則諸葛正我也不會直言要分裂道鬼聯盟了。
隨著秦凡繼續作假寐狀,這座會議廳內也變得更安靜了,安靜到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諸葛正我、崔略商、兩位六扇門精銳,這四具屍體還在散發著刺鼻的血腥氣味,他們好像正在對在場的眾人發出一種無聲的嘲諷和警示。
‘太可怕了。’曹德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他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更有數次機會隨同曹正淳進入朝堂,目睹過九州中心那最激烈的權力交鋒。
但比起那幾次給他的壓力來說,身在此地的每一秒他覺得自己多呼吸一下,都會讓其全身感到一陣無力。
明明鎮南王看起來不是屬於隻憑麵相就能將人鎮住的那種梟雄,可他所帶來的這種壓迫感已經是其平生僅見,即便是曾經威壓朝堂一時的羽相,比起來也要遜色一籌。
他悄悄地拉了拉曹正淳的衣袖,卻見對方攥在袖袍中的拳頭也滲出一滴滴汗水。
隨即他傳音問道:
“督主,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你想死嗎?”曹正淳的精神波動極其不穩定,這聲音傳入曹德的腦海,帶著一種刺耳的尖銳。
】
“我不想死......”
“所以從始至終隻有一個選擇,幸好王爺的身份是大玄皇朝的鎮南王,這件事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算是自家人的......相信武侯他早已有所決意,畢竟這就是政治鬥爭後,失敗的下場。”
曹正淳既像是對曹德訴說,更仿佛是在說服他自己。
因為他知道一旦走上這一步,自己包括整個東廠與鬼市就緊緊綁到一起。
可他有彆的選擇嗎?
即便秦凡會放過他一馬,回到皇城後,正使的死亡也需要自己這個副使給出一個交待。
他這東廠一係在朝堂上並非沒有其他對手,從其站在明麵上,並分潤了六扇門一半的權利後,已經有其他派係時刻想要趁機咬下一口肥肉。
明明如今的大玄開始風雨飄搖,朝堂中的一些蠢貨依舊還在為了權利不擇手段的互相算計。
這個時候他有些理解了諸葛正我的選擇,作為一個孤臣雖然隻能前進不能後退,但也少卻了這些紛紛擾擾。
莫名的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想法。
即便沒有經曆九州之亂,大玄皇朝也開始腐朽了,走向滅亡也隻是.......
隨即他連忙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但一顆無形的種子也已經悄悄種下。
另一邊木道人和寧逍遙也在悄悄傳音。
“木師叔,你為何不提前現身?”
“鬼尊覺得我暫時隱於暗處更合適。”
“木師叔應該與鬼尊之間有其他的交易吧。”
“嗯。”
“這個交易會對道域不利嗎?”
“主動提出交易的是我,無論是哪一個木道人,對門派的忠誠都是不變的。”
“我明白了。”
在場現在最頭疼的就是寧逍遙,他真的不願意牽扯到這些事情當中,可偏偏亂七八糟的麻煩都會找上他。
他沒有第一時間返回道域,除了是自己儲備的陣圖不夠之外,也是清楚如今的道域從宣布獨立後,裡麵會多出一堆狗屁倒灶的破事。
即便自己卸下了道子之職,可以其如今的實力,還有列入潛龍榜之後更高的威望,他也會作為道神宮的高層不得不參與到這些煩心事裡麵。
結果他都躲在了鬼市,現在這個九州之地中最安全的地方,偏偏還是有麻煩盯上了他。
此外還有殷不虧的問題,作為師兄他自覺需要擔負一些責任,除非他能做到真的無情無義,否則彆想找個旮旯裡苟到天荒地老了。
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告知木道人一件事。
“木師叔,您的宿命身原主貌似被列入一個係列的十大梟雄榜之一。”
這是昨日鬼市的晚間新聞當做一個趣聞播放出來的,並詳細介紹了每個人的光輝戰績。
這十大梟雄有上官金虹、霍休、公子羽、葉孤城、原隨雲、木道人、慕容秋荻、逍遙侯、小老頭和班察巴那。
在那刀山之巔一戰上,慕容秋荻和逍遙侯·哥舒天都已身死當場。
葉孤城的宿命身·玉孤城是如今武威王的第二義子。
公子羽是現任青龍閣的閣主。
上官金虹則是白虎堂的堂主。
至於原隨雲和木道人,一個站在秦凡的身旁,另一個就在寧逍遙的身側。
一切好像很巧合,特彆是這則趣聞播放的時間,如果諸葛正我在昨晚有看過晚間新聞的話,或許他會多出一分警惕和猜忌。
如今警惕和猜忌的人變成了寧逍遙,他不知道是不是在秦凡的算計中,但他必須提醒對方道。
“木師叔,這一局看似我道域可以利用諸葛正我之死來製造大玄皇朝和鎮南王的間隙,但......希望師叔好好想想同樣準備這麼做的諸葛正我,是一個怎樣的下場。
或許師叔會瞧不上諸葛正我......”
這次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木道人打斷道。
“我剛剛與諸葛正我交過手,那一槍我擋下了,但也受到了一些內傷,你猜以鬼尊表現的實力,明明可以親自出手賣你個人情,為何卻讓我守在暗處。”
寧逍遙沉默了,他看著已經死透的諸葛正我的屍體,隻感一陣寒意湧向心頭。
“師侄,我已經失敗過一次,那一個我最終沒有能逃出命運的戲弄,所以......隻有失敗者才會更加珍惜這重活一世的機會。
況且鬼尊又不是一味的用實力強迫或威脅,否則他也走不到當前這一步。
彆忘了他剛剛說的,是如何讓諸葛正我的死,使在場每個人的利益達到最大化。”
聽到木道人這麼講,寧逍遙也是長鬆了口氣。
他實在不願與秦凡對上,不僅是雪無暇的因素,更重要的是,自己活到現在隻有兩次感覺到無可逃避的致命危險。
第一次追朔到很早以前,第二次則是那場刀山之巔大戰上,他猜到了雪無暇的真實身份,與秦凡對視的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