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漢子什麼樣的困難都敢扛,卻扛不住老母親的淚水。
急忙忙請假回家,匆匆去帝都提親,回來又忙裡忙外準備婚事,還照顧病重的老父親,還沒清閒半會兒,剛娶過來的新娘子就大吵大鬨。
這是能過日子的女人嗎?還衝喜?!
程天源嘲諷冷笑,打開水龍頭,清涼的泉水澆洗在臉上和身上,總算將心頭上燥熱般的火氣壓住些。
屋裡的薛淩早已風風火火跳下床,跑去角落處老式梳妝台。
鏡子中的少女肌膚如凝脂,滿臉的年輕膠原蛋白,五官精致美麗——果真是二十歲那時的她!
她俯下,看著仍沒變形的細腰,凹凸有致的身軀,甚至還不敢相信按了按胸口。
天啊!她真的是重生了!!
上一輩子,她是典型的白富美,膚美大長腿,臉蛋又美又豔,身材火辣性感。
若不是被渣男給騙了財,她也不會勞累過度,容貌早衰,身材嚴重變樣,後來還得了重病,最終落得個淒慘的下場。
得老天眷顧,她竟回到最美的二十年華!
薛淩激動不已,忍下眼眶中的淚水,看著上輩子被她嫌棄至極的土胚房,心頭滿滿都是懷念氣息。
這時,廁所的門打開了。
她的新婚丈夫大跨步走出來,套著一件尼龍布薄衫,冷硬的俊臉帶著沐浴過後的水汽。
程天源很高大,足足有一米八多,頎長俊朗,麥色膚色均勻,虎背熊腰,肩寬腰窄——用現代人的審美話,絕對能叫做“禁欲係大帥哥”。
薛淩暗自吞口水。
上輩子她肯定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拋棄大酷哥跟表哥那樣的文弱小白臉在一塊!
幸好,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程天源看都不看她,大步流星往外走。
“等等!”薛淩喊住他,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遲疑問“你去哪兒?”
程天源頭也不回,冷聲“去柴房那邊睡。”
薛淩杏眼瞪大,道“不許去!這是我們的新婚夜,你去柴房睡——什麼意思啊你?”
她天生說話有些衝,但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程天源氣惱撇過俊臉“剛才是誰跟我說,她不會理我,因為她壓根不想嫁給我?!你放心,我一點兒也不想碰你!房裡留給你,我去睡柴房。”
薛淩見他打開門就要出去,心裡一急,連忙快步衝前抱住他的胳膊。
“你……不能去!”
程天源自小在農村長大,以前忙讀書種田,後來忙工作,又自小知道自己跟薛家有婚約,所以從沒交往過女孩子,被她這麼一抱,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現在是八十年代初,鄉裡鄉下民風仍很保守。
他耳根微微紅了,低喝“放開!”
薛淩發現自己失態,連忙鬆開他,不過仍不肯他出去。
不管怎麼樣,今晚都不能讓他睡柴房。
上輩子她不理他,巴不得他離自己遠點兒,甚至趕他去外頭睡。
隔天一早好些街坊鄰居來看新娘討喜糖,看到新郎官竟睡在柴房,七嘴八舌說開了,鬨得整個程家村人儘皆知,好些人還當麵嘲笑他無能。
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住這樣的羞辱,後來程天源更惱她,公公婆婆也都暗自對她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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