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辦公室裡煙霧縈繞,好幾個男人正在吞雲吐霧。
薛淩皺眉,喊“廖老板!我是薛淩!”
裡側很快鑽出一個人影,衣衫微亂,發絲淩亂——竟是廖老板!
在薛淩的印象中,他是溫文爾雅的儒商,一向都是白襯衣加尼龍褲,整潔大方。
不想一段時間沒見,他竟變得這麼狼狽,看來這次的事情非常棘手,他連拾掇自己的心情都沒有。
“小薛!你總算回來了!”廖老板搖頭歎氣,“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商量。”
薛淩往裡頭探望,問“你有客人?”
“幾個老朋友。”廖老板帶著她和程天源,去了斜對麵的另一個大房間,“來來來!請坐!”
程天源將手信遞給他,解釋“我媳婦昨天中午到省城,我去接她和嶽父嶽母過來。今天剛起床,她就急急忙忙趕去了工地,不料你不在那邊,又直奔這邊過來。”
廖老板苦笑“工地那邊停工三四天了……”
薛淩道“守門的阿伯說得不清不楚的。你先說來聽聽吧。”
廖老板歎氣說起來,“是這樣的。這一批的工人中,除了劉小雨他們一些老工人,還有一些是外來工。他們人多,都在一個叫張標的粗漢帶領下工作。他們在很多工地做過,也算是經驗豐富,我就留下了他們。沒想到他們跟劉小雨他們常常鬨彆扭,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鬨,折騰得我頭暈。”
薛淩之前聽過劉小雨抱怨幾句,還以為隻是意見不合,吵上幾句,想著都是大男人,一轉身應該就沒什麼事。
想不到內裡還有這麼多的矛盾!
廖老板解釋“前幾天他們違背了工程師的指揮,做錯了一個地方,被工程師罵了,他們就鬨了起來,還把工程師打了。工程師現在還在醫院裡,幸虧沒什麼大傷,不然那就麻煩了。張標乾脆帶領工人們起來鬨,隨後還罷工不乾活。劉小雨來找我,說他們不想跟張標這樣的人合作,轉身也帶著他的人罷工了。”
薛淩冷靜聽完,問“那你現在怎麼處理?”
“我……我勸劉小雨他們回來。”廖老板急忙道“可他們的人太少了,我還得留下張標一部人才行。二期比一期大,接下來還有三期,需要一大堆的工人。我打算讓他們分開乾活,可劉小雨還是不肯鬆口。張標那邊還鬨說要加工錢,死皮賴臉趁機敲詐我……”
薛淩暗自翻白眼,問“張標手下有多少人手?”
“六十多人。”廖老板答“劉小雨最近也多了幾個人,他那邊是三十來人。”
薛淩眯住眼睛,問“張標他們都是外地人吧?”
“對,主要都是外省工。”廖老板解釋“不過他們個頭粗壯,乾活還是很不錯的,就是不怎麼聽話,難管理。”
薛淩想了想,問“那你有什麼打算?你有辦法解決沒?”
“沒啊!”廖老板答“我也是焦頭爛額,不知道該怎麼辦。劉小雨還是蠻好合作的,我自然想要留下他們,隻是他們現在強調絕不會跟張標合作,不然他們也不來,我也很為難。我這幾天托人分開去勸,雙方都不肯鬆口,張標他們的要求更多,我一個也壓根不想答應。”
“那就彆答應。”薛淩道“他們人那麼多,又都是外地來的,目前都已經快年底了,他們再不抓緊時間賺多一筆,過年指不定還沒錢回老家。”
廖老板歎氣“問題是……工程太大,總得多一些工人,不然靠誰乾活啊!我已經讓人去勸劉小雨了,有個中間人好說話,他已經有所鬆動。他跟我好些年了,彼此一直合作愉快,我還是有信心留住他的。至於張標那邊……目前還勸不動。”
薛淩略一思索,道“勸不了就不要勸。太囂張太難管束的工人,我們寧願工程慢些,也不想要這樣的人來搗亂。我們的工程更注重質量,而不該著急趕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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